花向晚被他一看,便覺有幾分心慌。
她低下頭,正想告辭,就聽沈逸塵道“晚秋師姐,我方才手受了傷,能否勞煩師姐幫我寫個方子”
“哦。”
他主動邀請,花向晚反應過來,自然不會拒絕,趕忙上前,走到桌邊,提起筆道“你說我寫。”
說著,她有些不放心,轉頭看向沈逸塵“你手怎么了”
話剛問完,她便聽門口傳來腳步聲,沈逸塵和她一起抬頭,就看謝長寂站在門口。
謝長寂靜靜看著他們,見他們望過來,漠然轉頭,不發一言,轉身離開。
沈逸塵定定看著門口,過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花向晚,試探著詢問“晚秋師姐,這位是”
“哦,他是”花向晚一頓,最后還是選擇了一直以來的說辭,“我剛認回來的弟弟,名叫謝長寂,年紀還小,如有冒犯,還望見諒。”
“無妨。”沈逸塵搖頭,“小弟率真,倒也可愛。”
“你的手沒事吧”
花向晚回到最初的問題,聞言,沈逸塵眼中帶了一抹笑,他搖搖頭,只道“無妨,就是今日為秦道君施針時間太久,有些疲憊。”
他這話說得有些親昵,仿佛兩人已是熟識,花向晚聞言,握筆動作微頓。
沈逸塵慣來敏銳,他是不是察覺了她的不同
然而不等她多想,對方已經開始念起方子,花向晚趕緊將他念的藥名寫下。
兩百年,她的字體早已與當年不同,不過就算一樣
她想了想,也覺得并無所謂。
又會怎樣呢
他們都不是這個故事中的關鍵人物,沈逸塵馬上要去云萊,只要他離開,不管他認沒認出他,一切都會繼續走下去。
她放下筆,將紙頁遞給沈逸塵“寫好了。”
沈逸塵不說話,他拿著方子,看了許久。
花向晚站起身來“若是無事,那我走了。”
聽到這話,沈逸塵抬頭,他看著她,似乎是想說些什么,最終卻還是垂眸,只道“師姐慢行。”
花向晚點點頭,收起心情,轉身離開。
幻境里見一次就夠了,已故之人,過多沉溺,又有什么意義
早日拿到魔主血令,讓他重新張開眼睛,才是正道。
想到這一點,花向晚內心平靜許多。
她在長廊上站了片刻,等心情徹底平復,這才回房。
整個小院是謝長寂盤下來,只住著他們一行人,此刻大家各自在房中,小院異常安靜。
她走到自己房間,房中無人,并未點燈,她看了一眼旁邊謝長寂的房間,那邊亮著燈,想來謝長寂已在屋中歇下。
他方才招呼都沒打,大概是生了氣。如今他倒是脾氣越來越大,也越發粘人。
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謝長寂本身就是這個爛脾氣,還是她教出了問題。
想到兩百年后那個悶葫蘆現下是這個樣子,她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心情輕松許多,收回目光,推開自己房門。
然而剛剛關上房門,往前走沒幾步,一道定身法咒便從身后猛地襲來
花向晚急急回身,對方動作更快,她甚至沒來得及回頭,法咒已經直接砸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定在原地,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