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塵解釋著,給秦憫生上完銀針,轉頭看向狐眠“師姐,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
狐眠點頭,只問“是你取,還是我自己來”
“我來。”
沈逸塵說完,突然想起什么,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花向晚,遲疑片刻后,才道“晚秋師姐,你帶謝道君先出去吧。”
花向晚點點頭,她喚了一聲謝長寂,便領著謝長寂走了出去。
兩人合上門,站在門口,花向晚想著房間里會發生的事,心緒不寧。
謝長寂見她神色,想了想,只道“就算是會傷害別人,天命也不可違嗎”
“在其他地方,或許不是,”花向晚無奈笑笑,“但在這里”
話音剛落,花向晚就聽見房間內傳來狐眠痛呼之聲。
她捏起拳頭,聲音平淡“天命不可違。”
說完,沒了片刻,房門就被“砰”的一聲撞開。
狐眠滿手是血,捂著一只還在流血的眼睛,跌跌撞撞走出來。
花向晚趕忙上前,一把扶住狐眠,急道“師姐”
“他得趕緊給他換眼,”狐眠喘息著,“長寂收拾好屋子,你帶我去另一個房間包扎傷口。不要讓他知道我給他換了眼。”
說著,狐眠整個人依靠在花向晚身上,催促她“走”
“照做。”
花向晚抬頭看了一眼緊皺著眉頭的謝長寂,急急扶著狐眠去了她的房間,快速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藥和繃帶。
狐眠坐在椅子上,血從她的指縫落下,滴落到地面。
花向晚看著滴在地上的血,抿緊了唇。
她克制著情緒,給她上了藥,又開始纏繞繃帶。
狐眠閉著眼睛,有些虛弱開口“我一直以為你會阻止我。”
“我阻止就有用嗎”
“沒用。”狐眠笑起來,“我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住。”
“是了,”花向晚聽到她的話,眼眶微澀,“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狐眠,你早晚要被你這性子害死”
“你怎么突然這么說話”
狐眠聽著她的話,有些好笑“這雙眼睛,是他為我受過,我只還他一只,已經是我賺了。”
“是是是,”花向晚狠狠打了個結,啞著聲,“你賺了。”
“等他醒過來,你就說我有事先走了,”狐眠由著花向晚為她擦臉,低喃,“以后再回來找他,讓他好好養傷。”
“好。”
花向晚應聲,給她處理好傷口,就讓她躺下。
躺下時,她終于忍不住。
“師姐,”她輕聲開口,“如果你知道,未來秦憫生會背叛你,會害你,你會后悔今日嗎”
“不后悔。”
狐眠笑起來“我今日為他做的,是因為他過去為我所做,不是因為未來。”
“若他一直騙你呢”
“若他一直騙我,那也是未來。”狐眠躺在床上,聲音平穩,“人只能為過去的因來結果,不能為未來的果倒因。如果未來他真的如你所說,那他如何害我,我就如何殺他。”
“因果相報,何來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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