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憫生冷笑“我生來卑賤,縱使能靠自己修到渡劫,巫蠱宗也看不起我。”
“所以,你想報復他們。”花向晚聽明白,“而你的報復手段,就成為巫蠱宗頂端的人。他們說你卑賤,你就要讓這個最卑賤的人,成為巫蠱宗真正的執掌者”
“過去的確這么想。”
秦憫生笑笑,他看了一眼旁邊打盹的狐眠,目光中帶了幾分柔和。
“但現在,我有家了。”
沒有家的時候,就會執著于年少自己幻想中的歸屬。
秦憫生似乎是有些醉了,面上笑容多一些,他看著旁邊狐眠,緩慢說著“她不覺得凡人血脈卑劣,也不覺得我低賤,日后我隨她回合歡宮,我們成親,有孩子,我和過去,便徹底告別了。”
花向晚聽著,她盯著秦憫生的表情,看不出半點虛假。
等了一會兒后,她轉頭吩咐謝長寂“他醉了,扶他回房吧。”
謝長寂點點頭,兩人一起將狐眠和秦憫生送回房間。回來走在長廊上,冷風吹來,謝長寂握住她的手。
花向晚看見他似乎有些發呆,不由得詢問“想什么呢”
“我在想,”謝長寂回頭看她,“我們日后也會有孩子嗎”
花向晚一愣,就見謝長寂似乎是很認真想著這些問題“還有,生孩子會不會很疼小孩子會不會很難養我的脾氣能不能當好一個父親”
他拉著她,緩步走在長廊,好像自己真的很快就要當爹的樣子。
“你”
花向晚聽著他的話,本來想告訴他這個問題想太多。
可回頭看見他眼底里落著的碎光,她突然意識到,說著這些的時候,其實他很高興。
他的情緒一貫內斂,能有這樣的神色,已是極為不易。
她突然有些開不了口,想想這不過是個幻境,為什么又要去破壞這片刻的歡喜呢
他見她不說話,抬眼看她“我什么”
“哦,我就是想,”花向晚輕咳了一聲,“你應該會是個好父親。”
“我們會有孩子”
他克制著眼底的情緒,眼里盈滿了燈火落下的暖光。
花向晚不敢直視他,扭過頭去,輕咳了一聲“或許吧。”
聽到這話瞬間,他突然就迎了上來,將她抱在懷中。
夜晚有些冷,寒風吹過來,他壓低聲“晚晚。”
他說“我很高興。”
無論是真假,哪怕是騙她,她愿意哄他,他就覺得很高興。
那天晚上睡下,他們做了很多次。
半夜里下了雨,花向晚趴在窗口,和他一起看著雨落下來,打在院中盛開的桃花之上,他擁抱著她,含著她的耳垂,喘息著問她冷不冷,她突然覺得外面雨景很漂亮。
她一點都不冷。
她平靜看著外面桃花落滿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