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寂迷蒙睜眼,看著花向晚神色不定,片刻后,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狠狠一腳從床上直接踹了下去。
“滾下去”
對方吼完,一把拉上床簾。
謝長寂摔到地上,疼痛襲來,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他甩了甩腦袋,抬手捂住自己額頭,低聲道“抱歉,我習慣”
“滾出去”
這話被急急打斷,花向晚似乎更怒。
謝長寂有些無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撐著自己起身,去旁邊取了衣服,守到門口。
花向晚在床簾中微微喘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她頭疼,但更讓她痛苦的事,她都不知道這事兒要怪誰。
怪謝長寂嗎
是她拖著他在幻境里這么呆了半年,是她自己昨晚上不放心回來。
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
色迷心竅腦子不清
要她知道出來他還記得,要她知道他是謝無霜,要她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沒一會兒,就看傳音玉牌亮起。她感應到上面的氣息,面色一凜,看了一眼門外,她提聲道“謝長寂。”
“嗯。”
“你去煮碗面。”
“好。”
謝長寂沒有多問,便提步離開。
等謝長寂一走,花向晚立刻設了結界,劃開傳音玉牌。
“花少主,”玉牌中,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來,“聽說和你巫蠱宗那邊起了沖突,現下如何啊”
“直接說事兒吧。”
花向晚聽著對方不著邊際問話,立刻直入主題。
對方聽她口吻,語氣也鄭重許多“好吧,我是來告訴你,秦云衣已經拿到第二塊血令了。”
“這么快”花向晚挑眉。
對方輕聲一笑“她做事你不知道鳴鸞宮法寶眾多,她直接去搶就是,魔主血令應該就是五塊,她拿到第三塊之后,估計馬上就要找上你,你好自為之。”
“冥惑什么時候突破”
花向晚問了個與此無關的話題,對方一愣,隨后很快反應過來,只道“最多五日,你想做什么”
花向晚沒說話,她沉默片刻后,輕聲道“云裳,師兄師姐們的尸體,我可能找到了。”
聽到這話,秦云裳呼吸一頓,很快她的聲音傳來,帶著竭力克制著的冷靜“在哪里”
“巫蠱宗。”
花向晚推測“當年應該是魔主將他們賞賜給了巫蠱宗煉尸。”
“煉尸”
秦云裳喃喃出聲,片刻后,她笑起來,咬牙出聲“他們也敢”
“差不多到時候了。”花向晚看著床帳中的云紋,“我筋脈已經恢復,你幫我盯著溫容和冥惑的去向。”
“你想怎么做”
聞言,花向晚沉默。
過了片刻,她輕描淡寫“滅宗。”
“會不會太早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