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不會多管閑事。”
淡淡的一句話,卻頗具壓迫感,余安皓身子一震,就頹廢地倒了回去,雙手抹了一把臉,自然是明白庚三的意思的。
一開始余家的說辭就是讓庚三來見余安皓,是為了能驅逐糾纏余安皓的那個車禍鬼,結果來了不是這個目的不說,還被戲耍了一番。
任誰都不會那么好脾氣忍著,早就起來走人了。
被他撞死的那個人,早就被檢查出肺癌晚期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需要一大筆生活開銷,實在沒有多余的錢來讓他治病。
想著以前有投過保險,就狠下了心想撞車來得到一筆賠償,也顧不上被他牽連的那位汽車車主會有多大的麻煩。
然而交警查出他是有意撞車的,所以主要責任是他的,而保險公司也肯定不可能通過這明顯是本意自殺撞車的交通事故來給對方理賠。
不過他撞的是余安皓的車,且余安皓的車速確實是過快,對方當場死亡,還是多多少少有點責任,所幸余安皓也不在乎這點小錢,直接給錢翻倍賠償。
所以那車禍而死的家伙,就算真的變成了鬼,那也不會來找余安皓。
余安皓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庚三,神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我想讓你”
“幫我找到那四個人的下落”
從余安皓的公寓出來,裴修一臉腦子放空的表情,直到坐上車,這才無奈嘆了口氣,千言萬語到最后就只能用一句話形容。
“這都什么事啊。”
原以為余安皓要說的請求,就是想再見許菱一面,卻沒料到竟然是要找的那四個人下落,也就是許菱死后,捐獻出去器官給的那四個人。
許菱本就是心臟病復發去世的,按理來說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捐獻器官同意書也是她生前早就簽好的,是做好心理準備的,不存在被人逼迫的可能。
時間還是遇見余安皓,并與之相愛之前。
余安皓和許菱的認識是在醫院,也就是余安皓在拳臺上被打成重傷,送到醫院才撿回了一條性命,從那之后就再也不能打拳擊。
正心灰意冷之際,恰巧許菱也是發病入院,就在隔壁病房,余安皓躺在床上心煩就想出去走走,不顧陪護阻攔強行出了病房,還呵斥讓陪護離得遠遠的,別來煩他。
腿本來也有傷,毫不意外地摔倒了,是恰好也準備出去轉轉的許菱扶了一把,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在看著許菱就算有心臟病,卻也樂觀積極的態度,想去做刺激運動,無論是蹦極還是高空跳傘,都想去試試。
哪怕被刺激得心臟發疼,可眼里卻無比閃著耀眼的光亮,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而不是為了顧忌疾病而變得死氣沉沉。
讓余安皓心里震動,慢慢的就喜歡上了她。
然而好事不長,才在一起一年多,余安皓因為家里有事沒在京城,許菱卻就在這個時候心臟病突發,沒能強撐到他回來。
等他瘋了一般往京城回趕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已經永遠閉上眼睛的許菱。
在那之后,許菱的器官就被捐獻了,縱使余安皓心痛萬分,可也想遵從她的意愿,讓別人代替她好好活著。
在那之后渾渾噩噩的痛苦了一段時間,等到終于打起精神,想去看看被捐獻的那四個人,是否有好好地對待這份來之不易的禮物,那樣的話他也安心了。
然而他知道了一個讓他震怒萬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