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駐守魔域,自守魔山起發生了,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告訴你,南遙遇到你之,從未有一刻身處于險境。能庇護她且愛著她的人成百上千,即便是三域皆毀,她也能安然無恙地活著。所以謝悼,是你救她于深淵,還是你將深淵引到了她的身邊”
有人說過,惡種會感覺到難過嗎
沒有一本書會撰寫這些。
謝悼抬起手握住自胸的金絲鎖鏈,將它們一點點扯自的心臟。
冥夜笑數聲,笑著笑著眼角便滲了些許淚珠。他抬手按住謝悼的肩膀,話里喊著笑,笑中全是譏諷“你為救下魔域你為不愿成為惡種謝悼,你一個邪魔,難不成真的想作為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活在這人世,真的想成為拯救蒼生的救世主”
謝悼沒有說話,他直起身閉上眼,從自的傷口處掏所有控制著自精神脈絡的金絲線,不在乎是不是不小心剜下了血肉。
他將那攤血肉模糊的東西甩在地上,拿下了冥夜搭在自肩上的手,再一次轉身。
冥夜這次沒有攔住謝悼,他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看著謝悼離開,松開手中的銀槍,從腰間摸一把佩刀架在自的脖頸上,用力抹了下去。
謝悼回頭看向緩緩倒下的冥夜。
“必須有人界一個交代。”冥夜閉上眼,“十八年,我已經殺過一個人。”
無論是誰,在死或許都能看見回馬燈。
冥夜這輩子太長太長,他曾經作為界一個閑散神仙活了許久,后面又來到人界成了魔將消遣了許久許久。
人,殺了許多。
這輩子記住的事寥寥無幾。
他曾和人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喝酒下棋,也曾一刀刺穿他好友的心臟,許多事都如同過眼云煙,回憶逐漸停留在了一個小姑娘的臉上。
南遙那時候黏著夜隱跟著他一起到處打架。
當然,夜隱不會讓她手,她就拿著兩面旗幟跟在他后面耀武揚威喊口號,還編了個奇怪的名字說這是“啦啦隊”。
多了個吵鬧的小姑娘,于冥夜來說,在這多年的人生中也沒有值得稀奇的。
直到有一,南遙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
冥夜“”
“這是創口貼。”南遙舉起一個小布條,然后蹲下身將那小布條貼在自胳膊的劃傷上。
接著,她陷入沉思“好像有點小了。”
下一秒她從靈囊里翻一堆,整整齊齊地貼上一排,接著得洋洋地站起來“很好,現在就夠了。”
冥夜沉默地看著自胳膊時一排創口貼,一抬頭上南遙有些心虛地眼神“下次我會做一個一點的啦,你不要偷偷撕下來,這上面還有小愛心呢。”
冥夜沉默不語地點點頭。
南遙快樂地轉身跑開,跑到一半想起,又回過頭他說“謝謝你幫夜隱叔叔保護魔域。”
當那冥夜帶著殺欲之氣來到魔域、同南遙視一眼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輩子讓他最遺憾的事,可能就是往后都不會再有這樣一個小姑娘笑瞇瞇地他說謝謝了。
“南遙”
在利爪離南遙的喉頭還剩一寸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怎回事”唐少凌艱難地用劍撐起身子,“怎突然停下了”
南遙轉過頭看向身后那扇緊閉的。
內的鬼氣逐漸削弱,朝著邊消散而去。
“蕭無寂做到了。”南遙手掌撐著地面,站起身。
一炷香。
滿屋的藤蔓嗅到闖入者的氣息,強烈地震動起來。藤蔓中心的云問月依舊雙目緊閉,但這些蔓藤好似有識一般,將滲著毒液的鋒芒準了蕭無寂。
攻勢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