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臉看上去面無表情,甚至擠不出一個笑臉,憋了半天只問出幾個字“會寫字么”
“”
夜隱又問“會喝酒嗎”
“”
夜隱好像早就變得不善言辭,他沒頭沒腦地問出兩個問題,讓身旁的魔將和面前的男孩全都摸不著頭腦。
但他好像沒覺得自己的問題有哪里不對,見男孩一臉茫然,他皺起眉“都不會”
男孩怯懦地點了點頭。
“嗯。”夜隱說,“帶他先回魔域吧,在魔域里,會有人教你。”
男孩不明所以,但還是一路小跑跟在領著他前往后營的魔將身后,那個小小的背影一路朝后走,接著消失在夜隱的視線范圍內。
夜隱突然想起很多畫面。
想起自己在屠殺整個村莊后,躺在自己給那對老夫妻蓋得兩座墳之間。
那時的他也是小小的。
抬頭可以看見漫天星光,烏云遮月。
天地蒼涼。
他回過頭,好像又看見自己以劍駐地,蹲在死去的幫主旁邊。
“多笑笑啊,夜隱。”幫主伸出手,抹在夜隱的唇角上,“以后,大家就交給你了。”
孤光照月,云隱寒夜。
夜隱抬起眼,身后是魔域疆土,身前是討伐魔域的萬千修士。
他持劍而立,站在眾人之前。
比起他想要守護的東西,那么一點孤獨,好像也并不重要。
南遇晴講完故事,認認真真地問南遙有什么想法。
南遙心想。
這或許就是母親明明可以在穿越過來之后,對三位尊者之間自相殘殺置之不理,但卻仍然想要救下每一個人的原因吧。
于是她說“我明白了,夜隱叔叔承受了很多,所以我們要體諒她。”
“其實我主要是想表達,這幾天你去魔域玩,如果夜隱那老東西要你也學會喝酒的話,你就要他趕快爬。”南遇晴豎起食指提醒道,“哄你喝酒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明白了嗎”
南遙又懂了“明白了”
南遙來到魔域的那段時間,魔域并不太安寧。
許多魔人被魔物伏擊,且有些魔域人同妖域那邊生了些摩擦,雖說那時三域已經在南遇晴的努力下開始嘗試共存,但彼此之間的偏見徹底消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夜隱很忙。
他總是帶著一身血回來,然后又天不亮就離開。那時的他根本無暇照顧南遙,于是找了一堆同她同齡的孩子陪她玩。
直到有一日,這些事情總算解決地差不多。
跟隨著自己南征北戰的魔將也許久沒回家,紛紛告假探望,夜隱一邊冷這張臉,一邊讓他們回去。
一轉身,夜隱又準備奔赴另一座山頭,封印那只對魔域來說視為隱患的魔蟒。
但誰知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人拽住衣角。
他一轉頭,南遙灰頭土臉地弄得一身臟,正在氣呼呼地看著他,不由演說地就將他往回拽。
那么小小一點想拽動夜隱,可得費上九牛二虎之力。
她雙手扯住衣角,拽得臉紅脖子粗,夜隱無奈地順著她走了幾步,然后蹲下身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臉“怎么弄得這么臟底下的人是怎么照顧你的”
“該吃飯啦。”南遙氣鼓鼓地叉腰,“房間里的菜都熱過兩回啦,您前幾天說今天要陪我吃飯的。”
夜隱無奈地笑笑“改日,我今日”
“巨蟒已經被我殺了。”南遙露出一副我厲害吧的表情,從靈囊里摸出一枚內丹,遞到夜隱手中,“夜隱叔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