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飛來的羽箭漸漸消失,最后一支羽箭落地之時,云洛亭才收斂了靈力。
不久后,裴玄遲自林中走了出來,巾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指尖,手中燃著冥界之火,染了血的巾帕頃刻消失。
云洛亭趴在小窗,眼睛亮亮的,“玄遲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我剛才”話音漸漸落下,云洛亭抿了抿唇,覺出少許不對。
裴玄遲感受到周圍沒有散去的靈力,自也知剛才發生了什么,他上前揉了揉云洛亭的頭,“有沒有不舒服”
云洛亭搖了搖頭,“就是有點困。”
剛才沒感覺有這么累,但此刻不再釋放靈力,到有一種疲憊反撲的感覺。
云洛亭眼前一晃,還想說些什么,開口間卻變成了,“喵。”
誒
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
到鼎東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受傷的馬被安置在馬廄,裴玄遲一到鼎東,便馬不停蹄的帶人包圍了酒樓。
云洛亭還在睡,裴玄遲不放心把他自己留在客棧,便一起來了過來。
外衫厚重,里面藏了只貓也看不出來。
酒樓中的傀儡走出來,行禮道“殿下,東西都已經整理完畢,太子留在這邊的人手盡數捕獲,待殿下發落。”
搬出來幾大箱子還未來得及處理的銀兩,裴玄遲看都未看一眼,淡淡道“販賣私鹽的賬本和銀兩連夜送去京城,放出消息,吾路上遇襲,受了重傷,性命垂危,大夫稱不宜亂動,留吾在鼎東養傷。”
“將這些證據交給賀將軍,屆時聽他安排,記得讓他避開太子再將這些東西送進皇宮。”
“是。”
說完,裴玄遲抱著小貓走進酒樓。
云洛亭睡夢中好像聽見裴玄遲說了什么。
受了重傷
裴玄遲受傷了嗎
他好像昏睡了很久,沒注意到裴玄遲身上有血腥味。
裴玄遲派去抓刺客,他的靈力無法落到裴玄遲身上。
他受傷了
這個意識在腦海中格外明顯,云洛亭想睜開眼睛,但卻無法做到,掙扎著動動爪子,沒能從外衫中鉆出去。
反倒給自己累的不行。
裴玄遲察覺到動靜,解開外衫,就見小白貓閉著眼睛,伸爪子,試探性的往上爬。
小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強忍著困意,淡藍色的貓瞳中一層朦朧的水氣,許是還沒睡醒,爪子都有氣無力的搭在他肩上。
裴玄遲忙伸手扶住小家伙問道“怎么了”
小白貓趴在他身前抬起頭,額頭抵住裴玄遲的眉間,眼簾微垂著問道“傷的很嚴重嗎”
聲音聽起來很累,卻仍散出一絲靈力在裴玄遲身上,似乎是想幫他壓下傷口帶來的疼痛。
裴玄遲心下一顫,聲音有些不穩,“沒有,我沒有受傷,別擔心,睡吧。”
云洛亭輕眨了下眼睛,“喵。”
沒受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