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遲早知會有如此結果,也不甚在意,只道“皇帝拎不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前太子無才無德,若是先皇在世,早將他給廢了。”賀昱瑾搖了搖頭,“這事只怕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個結果,陛下擺明了不想理,倒是提及冬狩一事,定在了月后,屆時陛下和諸位皇子,朝臣會攜家眷一同前去,你早些準備。”
下了朝特意來這跟裴玄遲說一聲。
往年冬狩裴玄遲并未到場,只怕不知道這件事。
賀昱瑾說“倒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入了冬,討個彩頭,看看誰能討陛下歡心便是,裴文鈺反正是去不了嘍。”
旁的皇子,也沒見皇帝有多喜歡。
往年有裴文鈺壓著,哪怕騎射不錯的皇子都不敢出風頭,裴文鈺這人看著風姿綽約,不沾染凡塵,實際上小家子氣的緊。
云洛亭喝了口熱茶,漫不經心的想著,文中冬狩,裴文鈺獵了許多獵物,大出風頭,定下親事為左相嫡出長女。
現在的局面,裴文鈺顯然是沒可能抱得美人歸。
賀昱瑾早起上朝,連飯都沒吃,說會話都快下午了,他吃了兩塊糕點便起身說“我府上有不少好馬,有空去挑挑,選個合眼緣的。”
冬狩都會準備馬,畢竟冬狩除了狩獵,也重在練習騎射,但那些都是普通的馬,自然不能和將軍府的馬相提并論。
“不必麻煩。”裴玄遲去也只算是帶小貓去外面走走,并不打算狩獵,自也不必備馬。
“你不去選,那我給你挑好了給你送過來。”賀昱瑾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說“等著啊。”
“不必,我過幾日去你府上。”
賀昱瑾聞言道“行吧,你記得來啊,不來我還給你送過來,走了。”
信傳到了,賀昱瑾趕著回去跟老夫人說這邊的事。
云洛亭喂給裴玄遲一塊點心,問道“冬狩要幾日才能回來”
“不拘于幾日,皇帝若是心血來潮,還可能多留幾日。”裴玄遲說“你隨我一并去吧。”
將小貓自己留在王府中總是不放心的。
管家匆匆來報,神色稍有些緊張,“殿下,陛下身邊的太監總管趙凡來了。”
管家不常出門,卻也知道外面傳的九皇子重傷一事,他眼見著裴玄遲并未受什么傷,若是讓皇帝身邊的人見著,只怕不好。
他進來通報,言外之意便是,躲躲,亦或者是佯裝受傷,將趙凡騙過去。
裴玄遲面上神色未變,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管家點頭應是。
云洛亭隱約能猜到大太監這個時候過來是為了什么,鹽引一事賞賜未定,自不是為了這個,那便只有為皇帝過來看看,裴玄遲有沒有受傷。
昨天他們剛回來,皇帝若是派人來目的未免太過于明顯,等了一日,便迫不及待的派了太監過來。
云洛亭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脂粉之類的,把臉色化的白些,看起來比較虛弱那種。”
“不必如此麻煩。”裴玄遲順勢躺在軟塌上,魔氣運轉間,面色越來越蒼白,唇上也是一絲血色不見。
看起來倒真有幾分重傷未愈的感覺。
云洛亭扶著他枕在自己腿上,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剛躺好,還未來得及解開披風給裴玄遲蓋上,外面趙凡便走了進來。
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人,小太監手端著托盤,離得遠,也看不清托盤上是什么。
云洛亭猜,許是皇帝的賞賜,不管裴玄遲受沒受傷,傳出去的消息是重傷,皇帝派人來,總也不好空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