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走近行禮道“給九殿下請安,殿下日安。”
“免禮。”
趙凡站起身來,視線止不住瞥向云洛亭,旋即又道“陛下聽聞殿下受了重傷,特命奴才取了宮內百年老參和補身的良藥,叫上太醫一并前來看望。”
裴玄遲“謝陛下掛懷。”
語氣平緩,聽起來有幾分敷衍在里面。
趙凡神色一頓,還以為自己是想多了,“殿下既受了傷,不宜在此處吹風,多在內室休息才是。”
趙凡說“吳太醫,還不緊著給殿下看看,可被誤了病情。”
云洛亭一怔,垂眸看去,不動聲色的詢問著。
裴玄遲輕拍他的手。
云洛亭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趙凡將這小動作看在眼里,不由得蹙起眉頭。
吳太醫上前道“請殿下伸出手來。”
將手搭在右手手腕之上,吳太醫靜下心來診脈,面色卻越來越難看,“殿下脈象虛弱乏力,氣息奄奄,此次重傷怕是傷了根本。”
雖然心知是假的,但聽太醫這么說,云洛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吳太醫問道“殿下可還有其他不適之處,皆可告知為臣。”
裴玄遲說“大夫稱劍上有毒,吾已服了解藥,將養幾日便無事,吳太醫不必如此費心。”
吳太醫遲疑的看向趙凡,沒應聲。
趙凡見狀說“既是如此,吳太醫你開個方子就是,助殿下早日養好身子,陛下還等著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行賞呢,必不能耽擱了。”
“是。”吳太醫全聽趙凡吩咐,取出醫箱中紙筆便開始寫方子。
寫好之后,將方子交給裴玄遲,吳太醫說“殿下按照臣的方子養上幾日,便能好轉。”
“殿下,時候不早了,奴才先行告退。”趙凡抬了抬下顎,示意太監將東西放下,行禮后領著幾人離去。
云洛亭問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行賞可皇帝明明不想下旨廢太子,賞了裴玄遲,自然又會有人盯著身為主謀的裴文鈺不放。
太監既然敢說著話,必然是皇帝告知的,一個下人總不敢越過皇帝去。
皇帝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屆時要做的事,許是對太子有利的。”裴玄遲無所謂道“賞賜不要也罷,我再多重傷些時日吧。”
皇帝具體是何意他也不清楚,但想必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正好借著重傷的由頭不見,等這事塵埃落定后再說。
云洛亭點了點頭,察覺裴玄遲面色有些許不對,他狐疑道“你的面色怎么還是這么蒼白”
“過會便好。”裴玄遲用魔氣擾動經脈,自是不會那么快恢復。
云洛亭他感覺氣息不穩,便抬手以指腹輕揉著太陽穴,用靈力撫平裴玄遲體內躁動的氣息,“這樣會好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