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還能比自己擺攤掙得多,那就更好了。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在家嗷嗷待哺,吳凌峰臉上的愁容都消散了些許……
“工錢的事,我可以給你透個底,每日二十文,當然,這并不是你每日工錢的最終數目,若是吟詩之時,有食客賞銀,則按二八之數分成,所以能掙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高掌柜笑道。
二十文?
吳凌峰眼前一亮!
他每日擺攤,起早貪黑也才賺十文,當然,若是店面位置好,遠不止這些。
可他若是能弄到好的店面,也不至于此。
聽到每日二十文,吳凌峰確實是心動了。
可作為一家之主,他不能沖動行事。
擺攤雖然每日賺的不多,但只要每天出攤,收入還是有所保證的。
一旦選擇放棄擺攤,來到這酒樓當“吟詩人”,萬一酒樓哪天不采用這種模式經營了呢?
他又何去何從?
短暫的興奮之后,吳凌峰冷靜了下來。
他不是個短視的人,而且,為了家庭,他更加不能短視。
吳凌峰拱了拱手,“多謝高掌柜高看,恕凌峰不能答應。”
高掌柜沒想到吳凌峰會拒絕,不過從吳凌峰剛才的表現來看,他絕不是嫌工錢少了,那么就只有另一種可能。
不穩定!
作為一個有了兒子的父親,吳凌峰的確不能,也不敢冒險。
這一點高掌柜倒是挺欣賞他的。
“吳兄弟,我明白你的顧慮,起初我也和你一樣,覺得少爺這個做法行不通,但是之后我改觀了,想知道為什么嗎?”
高掌柜看著吳凌峰,然后從懷里拿出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
“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吳凌峰接過高掌柜手中的紙,問道,“江家少爺所書?”
話音剛落,吳凌峰的眼睛便直了,他細細地盯著紙上的字,看得非常慢,嘴巴還不由自主地嘀咕著。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這……這是江家少爺所書!?”
吳凌峰震驚地看著高掌柜,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首詩的豪縱狂放躍然紙上,僅僅只是通讀一遍,他就能感覺到作者就坐在他面前飲酒一般。
但仔細琢磨之后,又覺得這首詩不僅僅只是豪縱狂放,還有憂憤深廣的人生感慨。
吳凌峰回想起自己多年遭遇,不禁有些共鳴。
“這個你不必問,此詩的作者名為李白,你若答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李白的記名弟子,往后這樣的詩詞不在少數,皆有你這個弟子來傳誦!”
“吳兄弟,這可是名利雙收的好機會,當然,我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你心存歹意,想要將這些詩據為己有,后果如何我想你應該清楚。”
高掌柜的一番話,讓吳凌峰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
沒錯,這的確是個名利雙收的好機會。
即便不說這些詩詞是他所作的,但頂著一個詩詞大家的弟子身份,也能讓他在這江陵城混的特別好。
雖然他詩詞造詣不高,但也能分辨出詩詞的好壞,這等佳作之中的佳作若是出世,絕對能轟動整個江陵城。
再三權衡之下,吳凌峰一咬牙,“高掌柜,我答應了,您放心,我吳凌峰雖然落魄,但還不至于做偷盜之事。”
高掌柜大笑,“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先將這首詩熟悉,最好能領悟透徹,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