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下放到過農場,就算是回到燕京以后,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被軟禁在家的,這段時間我在家沒事的時候就養養花種種地,其中我就種過蘿卜,周銘你是工人家庭出身,我不知道那你有拔過蘿卜沒有,反正我是拔過蘿卜的,那個時候我還年輕,每一次拔蘿卜我都喜歡用蠻力,結果不是把蘿卜葉子給扯壞了,就是帶出來一大把的泥巴,留下一個非常難看的大坑。”
楊定國說“當然一個蘿卜無所謂,但要是每一個蘿卜都這么拔,那不是把整個菜地給搞壞了嗎所以還是要細致一點的好。”
“所以處理官員也得像拔蘿卜一樣,得慢工出細活了”周銘又問。
“慢工出細活不一定,但肯定是要考慮周詳的,要不然你看你扣了高明高鋒,他們的父親高建輝就出來了,你扣了高建輝,戴金山又出來了,那么如果中央處理了戴金山,不就要牽出來更難辦的人物嗎這樣一個一個下去,你認為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你認為國家得花多大的代價才能解決這個事情”
說到這里,楊定國嘆了口氣道“我們國家現在正在展的關鍵時刻,穩定是壓倒一切的第一要素,在經濟展面前,一切都得讓步”
周銘能夠理解楊定國的話,他是從整個中華最黑暗的年代出來的,在他們這輩人的心目中,如何把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展壯大才是最重要的,事實上他也是這么做的,為此還背上了很多完全沒辦法辯解的罵名。
不過也不能不說楊定國的這個策略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在整個改革開放三十年,整個國家的經濟展就像是開了掛一樣的飛展,完成了讓全世界都為之側目的中華崛起
單就這個結果來說,楊定國和他的大方針是沒錯的,但這卻并不意味著周銘會全盤接受他的一切想法,比如現在。
周銘思慮了許久,最后說道“楊老,我知道在改革開放之初,某些團體某些人率先走上了經濟道路,他們也為祖國的展做出了不少貢獻,但那時的政策是很寬松的,他們的家致富完全是靠著鉆空子實現的,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企業家,而是一群抓住了機會的投機分子。”
“如果只是普通的投機分子那還好,因為投機行為早晚會有崩潰的一天,就像江南省的邢原一樣,但這些人卻是掌握了大權的投機分子,如果放任他們不管,這些人就會形成既得利益集團,他們會滲透進國家的方方面面,將會是未來阻礙整個國家展的最大障礙”周銘說。
周銘這話并不是空穴來風的,在未來那么多的大案,一次次的涉案金額都是那么觸目驚心,案件卷宗是那么的讓人憤恨。
無疑這些貪官污吏以及那些犯罪商人是很可恨的,但這些貪官,不管是一個小村長也好,還是中央部委的大老虎也罷,他們都不是憑空跳出來的,背后都是有著很深層次的原因,是有一個既得利益團體在掌控這一切的。
這個既得利益團體是為了保住自己在改革開放以來得到了利益,就必然會大肆的腐蝕官員,滲透進國家的方方面面,只有和這個國家綁在一起,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后世才會有那么多頻繁爆出的大案要案,這其實都是國家在和這個既得利益團體在反復的做斗爭。
前世周銘的階級成分很低,并不知道打老虎的那場和既得利益集團的較量究竟有多慘烈,但肯定不會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畢竟既得利益集團就像是一個長在身上的毒瘤,要想去除這個瘤子,就必須連血帶肉的一起全部挖掉。
不過那是前世的事情了,現在自己重生回來了,有些事情就可以提早進行了,尤其這個局,自己從港城回來誓要做一番驚天動地事業的時候開始,就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