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醫藥硅膠口球已經換了兩三個了,束帶都被赤井尖銳的牙齒硬生生咬得半裂開。
江萊緊接著輕嘆一口氣“不過,這很符合組織的作風。即使想要擺脫控制,也將承受常人難以承受的疼痛。”
“這是他自己選的。”降谷零的表情平靜許多,剛剛才趕來的他還未脫下身上的制服外套,只是雙手環抱、靠在墻壁上,“既然他當初選擇做出這個決定,就該預料到會有的后果。”
“問題不大,最后一次喂藥完畢,疼痛也就差不多該結束了。”銀發小少年在旁邊補充,他坐在凳子上,晃動著雙腿,“我們應該關心的是,他真的能找回記憶嗎”
“嗯”江萊神情一怔,“不是已經按照說明書所言,全程針劑和藥物都進行完畢了嗎”
“話雖如此但赤井可是二次洗腦了。”黑澤昭說,“解藥的數據研究,可都是基于一次洗腦的情況。像赤井秀一這種,多次重復洗腦和擺脫,對大腦的沖擊是很大的。”
江萊頓了頓“有記憶混亂、或者神經受損的可能”
若千辛萬苦找回來的,是傻了的fbi王牌,這種事情簡直
眾人都沉默下來,屋中十分安靜。
首先打破寂靜的,是手機鬧鈴的聲響。
“啊,到時間了。”黑澤昭躍下板凳,“走吧,進屋看看情況。”
懷著忐忑又復雜的心情,江萊擺正臉上的神色,而后輕輕推開房門。
客房拉著窗簾,屋中依然是昏暗的景象。諸伏景光依然坐在床前照料著赤井秀一,他將紙團扔進垃圾桶,而后回頭“你們進來了”
“現在怎么樣”江萊三兩步走過去,望向床上躺著的赤井秀一對方合攏雙眼,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著他還活著。
“不知道是不是疼昏過去了。”諸伏景光拿出赤井秀一嘴里的醫用硅膠口球,謹慎起見,即使在治療過程結束、赤井也非常虛弱的情況下諸伏景光還是沒有解開他的手銬,只是放寬了鏈條。
“喂,fbi,還醒著嗎”降谷零的語氣并不怎么好,他站在床前睥睨著長發男人,“不會就這都抗不過去吧”
“也許他需要喝點水。”江萊說。他將赤井秀一半扶起,讓其靠著床頭,而后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抵到他的唇前。
赤井秀一微微張口,飲去一點涼水。他睫毛顫動,眼眸慢慢睜開,整個人的表情帶著幾分茫然。
“還好嗎,赤井”江萊放下水杯,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嗨嘍你沒事吧”
“”赤井秀一的視線挪到他的臉上,依然沒有說話,維持著一種僵硬的姿態。
“不會真的傻了吧”黑澤昭歪頭,嗓音稚嫩,“那這就太不妙了,那位先生要是知道赤井現在這種狀態,恐怕會發現我們這邊的蛛絲馬跡。”
降谷零抿直唇角,他大跨步向前,揪起赤井秀一的衣領“醒醒,fbi這個時候變成這種樣子你在搞笑嗎”鎖鏈隨著這樣的大動作而嘩嘩作響。
若真是換來這樣的結局那些付出和犧牲,都算什么啊安室透咬緊牙關,他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出棕發少年俏皮笑的模樣,可愛的口癖和充滿向往的眼神,那樣清晰地晃動在回憶里。
我想要和弘樹一起上學咩。
降谷零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垂下頭,嗓音低啞不明道“hiro當初假死的事情我對你說一聲謝謝,fbi。”
下一秒,空氣里傳來響亮的捶擊悶聲,降谷零狠狠一拳打在赤井秀一的右臉上
“而這一下,是替渡邊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