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就這樣坐以待斃。
發覺自己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手腳束縛的鐵環后,江萊放棄無謂的掙扎,不白費力氣,而是用目光觀察著自己所能看到的環境,在腦海中將信息過濾篩選,思索可能的反擊方式。
如果家人們知曉自己失蹤的消息,應該能懷疑到薩穆斯特身上吧只是,薩穆斯特也不是蠢貨這里不知道是哪里,或許不是明面上的那些研究實驗基地。
盡管想要努力平靜下心情,焦慮與內心深處的恐懼卻也如同水底氣泡一樣,咕嚕咕嚕往外冒。他知道變態在執著的事務上,一定是說到做到的,薩穆斯特說要將自己做成“置物架”,那么便的確打算這么做。
沒有留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大門再度向兩側開啟。光從門口向漆黑的屋中照進,映亮江萊的側臉。
然而他的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這次出現在門口的,是穿著包裹嚴實的防護服的研究人員。
對方步履平穩地走到實驗臺前,針管里面是不知什么的透明液體,金屬色的針尖反射著冰冷的光。
江萊嘴唇微動,喉中滑出本能的拒絕“不。”
研究人員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停下動作,這人抬起針管、對準江萊的左側手臂。
“”江萊用盡全力掙扎與閃躲,他當然不想要被注入不明的液體。潛力爆發之下的身軀顫動程度極大、讓研究人員無法瞄準與穩固扎針。
此時,穿著防護服的研究人員才終于開口說話“別怕,不會有事的。”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江萊怎么可能相信這種鬼話,只是他也無法從這里逃離,而那人最終壓住他的手臂,強硬地將針管扎了進去。
冰冷的液體注入體內,江萊打著無意識的顫,瞳孔在收縮與放大。
這里面到底是什么薩穆斯特剛才說要去翻找相關資料,不可能如此之快就回來,而且這種事關眼睛的事情他肯定會親自來
困乏之意再度慢慢席卷而上,江萊上下眼皮打著架,心里卻在感受到困意時意外地放松了一些針管里只是什么普通的麻醉劑、安眠劑之類的嗎讓自己陷入沉睡、以防逃跑。
那就還好。他心底放松下去,意識也隨之陷入沉沉海洋。
研究人員將針管拔出,看著下方的黑發青年合攏雙眸、陷入沉睡的姿態,遮蔽下的面孔勾起上揚的形貓咪笑容。
“藥劑注入大成功”
他彎腰,抬手將脖子上的變聲器關掉,用熟悉的、屬于小宮山悠的聲音,在江萊耳邊輕聲說“小宮山悠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最信任的人。”
“你永遠不會背叛與欺騙他,你將把他視為你最重要的全部。”
隱藏在研究員防護服下的小宮山悠,用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拍拍黑發青年的頭,尾音上揚道“我明天還會來的,明天見,萊君”
唔、一切都非常順利呢。他紫色的眼眸微微彎起。其他的藥物,一并混在明天的營養液里面注入吧。
面對關于眼睛的大事,薩穆斯特當然一刻也不會放松。
有關人體置物架這樣的事情,薩穆斯特似乎翻找出了很久之前的研究數據,然而這個并不完善,為了以防萬一,他打算再精進一下、確保不會對眼睛造成損失再繼續當然,趕時間也是必須的,薩穆斯特不想再發生什么意外。
因此這幾天,他幾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實驗那邊,都沒空到這邊來。
這幾天,江萊一直處于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清醒的時間少、而昏睡的時間多,很少能在清醒的時候見到他人那些人似乎總是在自己昏沉的時候才來。但他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黑暗的屋子無比安靜,江萊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