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議事大廳。
“這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家入小姐遞交上咒術界的解剖報告,”會議桌上首,鶴發老者身后的秘書伸出一只手,將一沓資料放至老者面前,“下方的是一級咒術師七海建人的任務報告。”
這次的這份報告倒不是松代一樹代勞的了,他當時不在,就此次事件的解剖信息遞交上咒術界的報告是家入硝子親自寫的。
“放著吧。”老者隨手翻了翻第一份報告,立馬被家入硝子快要飛起來的字體和一些勉強能辨認出來一點寫的是什么的醫學名詞糊了一臉,個中敷衍簡直要溢出紙面。
老者眼角向下撇了撇,面上微微帶出一絲不虞,轉而又面色無波的合上了報告。
遞交報告上來的家入硝子是咒術界寶貴的反轉術式使用者,他能暗地里給五條悟使絆子,卻不好對家入做什么。
再說了,這次的事情也只不過是他們借著形似咒靈的人類來給高專和五條悟施壓的進一步手段而已。
解剖報告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并不重要,五條悟這次主動前來參加會議就是一種妥協的標志。
如今能夠讓御三家這一輩中最不服管的五條悟主動前來參會,看來上次對于宿儺容器所采取的策略未嘗沒有一點用處。
老者臉上帶出一絲滿意的笑意,略略壓下心里的這點不虞“五條,這次關于咒靈”
他刻意選擇了一種略顯親近的稱呼方式,在場諸多五條,這樣的稱呼未嘗不是對于五條悟的此次識相前來的認可。
他說的話停頓在了抬頭以后。
“五條”老者皺起眉,略略壓了壓聲音。
會議桌前,他前一秒還在覺得識相的五條悟現在正舉著手機自拍,看樣子對周圍的其他高層們絲毫不避諱。
拍完照片后,五條悟頭也不抬的繼續在手機上點著什么東西,一副完全沒有聽見他聲音的樣子。
周圍的其他高層們全部都看了過來,這讓老者面上有點掛不住。
“五條,”他再度提高音調,等了幾秒鐘看見他還沒有抬起頭后,終于忍不住沉聲倒,“五條悟。”
“嗯”五條悟抬頭瞥了他一眼,“剛剛的五條是在叫我嗎”
不等老者搭話,他重新把頭埋進手機內,把剛剛拍下的照片一件原圖直接發送給了松代一樹,這才心滿意足的抬起頭。
原圖直出,完全不需要濾鏡修圖。
“你生什么氣”五條悟收起手機,輕佻的看了周圍一圈,重點在幾個本家長老臉上巡回了一圈,“這里這么多五條,誰知道你是在叫誰啊”
語氣吊兒郎當的,還帶著點刻意的笑意。
一點沒有把議事廳內這點嚴肅氣氛和為首老者的臉色放在心上的樣子。
“叫我有事就直說,”五條悟顯然覺得一句還不夠,添油加醋似的,“光叫名字不說事,怎么你們開會還要點名嗎”
話音剛落,一道十分明顯的來信提示音突兀的在分外寂靜的會議廳內響起來。
聲音的來源正是剛剛口出狂言的五條悟。
“點名這樣點可不行啊,”他似乎被自己的猜測逗笑了,旁若無人的打開手機后語氣老神在在,“這里這么多五條,你點名光叫五條的話是統計不清楚的。”
“啊對了,”五條悟看了一眼手機,忽然抬頭嚴肅道,“你要是點名的話,能點快一點嗎”
他晃了晃手機屏幕“半小時后我就要走了。”
“五條悟,”老者臉色極為嚴肅,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壓抑著怒氣,“你別得寸進尺。”
“稀奇了,”五條悟十分不配合的往后一倒,十分大爺的靠在了椅背上,語氣劍拔弩張的,“我從哪得了寸要不您講講”
他平時面對這群高層不說敬語,偶爾一用,聽起來居然滿溢著敷衍和嘲諷。
松代一樹臨走之前的擔憂現在看起來不無道理,五條悟這祖宗去見高層哪里是解決麻煩,他就是去找麻煩的。
他話音一落,會議廳內就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有出聲,一時間只有五條悟一個人腳跟磕在桌角上的規律碰撞聲。
如果他來這里的目的是通過惹怒高層,使所有人不去追究任務執行過程中除了七海建人是否還有其他人參與的話,那五條悟現在顯然成功了。
在場的高層,不說別人,起碼為首的老者是氣的不輕,眼前的資料都被砸到了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