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到你了。”
這話說的異常惡狠狠。
說話的聲音帶著他熟悉又陌生的嘶啞,句尾的最后一個詞沾著血帶著肉一樣,從舌尖迸出,黏連著他一往無前的情衷,歇斯底里地一頭撞到松代一樹的胸口上。
撞的他往后仰了仰,幾乎失語。
就在這一瞬間,他聽見自己心跳不受控制逐漸加快的聲音,快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從胸口蹦出來,雀躍地飛至五條悟身上似的。
恍惚中,有什么滾燙而濃稠的東西順著心臟的跳動,飛快的流動過了他四肢百骸,讓他不受控制的全身顫抖。
松代一樹張了張嘴,他后齒抖的厲害,連帶著聲帶也在不住的緊縮,無數情緒翻騰上涌,堵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有的感官都在這一刻失效,只剩和五條悟肌膚相觸的那一段下頜角灼燒般地滾燙。
就像是隨著五條悟的出現,全身上下都失控了一樣。
他簡直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和塵土,一點也沒有他過往熟悉的那個五條悟的影子。受傷程度胸口尤甚,最大的傷口就出自這里。
鮮血淋漓的,就這么站在松代一樹面前,像是把心臟要剖出來給他看一樣。
松代一樹鼻腔一酸,已經一片混亂的大腦自動忽略了這一切的不合理,本能地想要仔細看看他的傷口。
但五條悟不容拒絕的加大力度扣緊了他的下頜。
他錯誤的把松代一樹的低頭判斷為了一種逃避的信號。
他臉上神色不正常,連帶著眼里的神色也不正常,這時候做出的決定與其說是沖動,倒不如說是出自本心。
他沒等松代一樹掙脫開他的懷抱,就不由分說的重新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唇齒即將相碰的一瞬間,松代一樹簡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就這么任由五條悟帶著滿身的傷口靠近。
但比血腥味更先一步到的是一個泛著熟悉味道的懷抱和一個長驅直入的,憤憤不平的,歇斯底里的吻。
歇斯底里的像是要一次性把之前錯過的十年里那些份額補回來一樣。
唇齒交纏,帶著獨屬于他的氣息,把松代一樹所有說不出的話都糾糾纏纏進了這個磕磕絆絆的吻里。
松代一樹不由自主的顫抖、幾近失語的失控,還有腦子里翻涌的無數情緒,居然就這樣奇跡般的在這個并不溫柔的吻里被安撫了。
但說真的,五條悟的吻技很爛。
真的很爛。
尤其還是在這樣一種他并不冷靜,也并不理智,說是接吻不如用禁錮和宣泄來形容才更合適的情況下。
他扣著松代一樹下頜,與其說是動作兇狠,倒不如說是怕他跑了或者再次閃躲一樣。
接吻該有的纏綿和繾倦五條悟是一點沒有,攻城略池打架似的,亂七八糟的和松代一樹唇齒交纏。吻到一半就轉而去拿牙尖憤憤磨他嘴角,磨的松代一樹忍不住拿舌尖去頂,他就變本加厲的繼續。
這哪里算接吻,這是上刑。
松代一樹鼻腔里那點酸意,在這種橫沖直撞的動作下倒是真要化作生理性落淚的前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