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樣讓他親下去,明天他嘴角就在口腔潰瘍和上火里選一個吧。
其實按照常規邏輯來說,松代一樹要不想在這一吻結束之后頂著一個發紅的嘴角,昭告天下剛剛發生了什么的話,他這時候應該努力去安撫引導情緒不太對勁的五條悟才對。
不幸的是,松代一樹也是初吻。
但好在思緒復雜的松代一樹比起失去理智的五條悟來說,起碼還是有那么一點理論知識或者說安撫手段在的。
他手環住五條悟脖子,主動把唇舌往上送,搭在他腦后的手指修長,指骨勻稱,像是一副好看的畫。
五條悟倏然愣住了。
他停頓了好幾秒,像是從未設想過居然會在他這里得到這樣主動的回應一樣,一時之間居然有點手足無措。
幾分鐘前充斥在他腦子里的那些瘋狂和扭曲瞬間銷聲匿跡,被一些緩緩散發安定氣味的東西所取而代之。
而散發氣味的源頭現在正在一點又一點啄吻他的嘴角,半闔著眼,睫毛乖順的搭在眼瞼下,眼尾一點晃眼的紅。在明晃晃的燈光照射下,濕潤而又招人。
其實按道理來算的話,這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第一次見到了在他面前再也不加任何掩飾的松代一樹。
而比起過往認出他時憑借的“氣質”或者“感覺”,只有在真真正正看見了松代一樹時,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才有了落點。
像是在無邊汪洋中漂久了的船忽然看見陸地的輪廓。
松代一樹這張在死亡頂光照射下依舊好看的臉,就連在做這種動作的時候,都像是一副精巧而細致的畫。
“嗯,你抓到我了,”聲音也是精巧且細致的,尾音上翹。
他把五條悟的手從下頜上摘下來十指相扣“這樣就不會跑了。”
不知道這句話是在給五條悟說還是給他自己說。
大腦深層的理智告訴他這一切是不合理的,但情感勝于理智。他沒法在面對五條悟,至少是面對鮮血淋漓的五條悟時,說出一個不字。
他甚至滿心滿眼都放在五條悟身上,不去向尚在這個房間里的其他三個人求證眼前這個人的真偽。
如果是在世界毀滅的瞬間,他本來就有那么點問題的腦域終于壞掉了,給它的主人制造出了一片他內心中最希望出現的幻境。
他也認了。
而且與其說五條悟被他安撫下來,不如說他自從離開任務世界之后一直在沸騰的腦域被五條悟的出現安撫了下來。
就在這一刻,他居然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
伴隨著自己終于穩定下來一點的精神,松代一樹終于找到了看一眼五條悟傷勢的機會。
他看了看五條悟渾身上下撕裂般的傷口和大大小小的擦傷,和他交握的那只手緊了緊“怎么不用反轉術式”
如果是他一廂情愿的幻境,那他發自內心想要看到的大概不會是這樣一個五條悟。
又或者是,他潛意識里知道自己無法拒絕一個受傷的五條悟所以才
亂七八糟的思緒還沒過去一半,松代一樹忽然感覺手上一重,一秒還好好的五條悟忽然整個人直直栽到了他懷里。
然后是逐漸亂七八糟回到他耳廓和視野中的周邊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