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最經典的案例,一鳴驚人的楚莊王。楚莊王即位之初,拒諫飾非,一副昏君的樣子。“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而且下令說“有敢諫者死無赦”。在這樣的環境下,大臣伍舉進諫,說要猜謎語:“有鳥在于阜,三年不蜚(飛)不鳴,是何鳥也?”莊王說:“三年不飛,飛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伍舉聽懂了,然后楚莊王在隨后幾個月變得似乎更加昏庸無能荒淫無恥。大夫蘇從又來進諫。楚莊王立即振作起來,任用伍舉、蘇從執政,驅逐了奸臣幾百人,起用了忠臣幾百人,當年就將楚國帶了起來,攻滅敵國。
這個轉變過程,只看歷史,似乎是“平平無奇”,不過就是欲揚先抑。可是只要仔細想想就會注意到一組關鍵細節:“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和驅逐奸臣數百人。
楚莊王斥退了幾百奸臣,起用了幾百忠臣,這意味著,在這長達三年的時間里,他都處于奸臣的包圍之下,這可以說是一個國王最悲哀的惡劣局勢:
最坑的時候,可能自己所處的政治集團本身就是有嚴重問題的反面角色。在這樣的環境下,等到你走到關鍵節點,需要調用力量完成歷史任務的時候,可能你才發現原來你的上司和部下都是一群人渣。
而就是這樣的局勢,楚莊王居然一副輕輕松松的樣子就殺出來的,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多大點事兒,不就是身邊的人都是奸臣嘛。
乍看上去,楚莊王做得非常輕松,猜個謎語就搞定了。仔細想想,這才叫舉重若輕啊。楚莊王即位時還不到二十歲,他是怎么決策的?這三年他一副昏庸無能的樣子,暗地里到底干了多少事情?
這放在今天,就是萌新總裁繼承家業,發現自家的家業早已被人鳩占鵲巢,集團里面,從副總裁到清潔工全都在每天將公司利益盜竊到家里,可以說每天打眼看去就是奸臣。
你可能一次性把這些混蛋全都辭退嗎,不可能啊,換上來的人,不可能將這些事情接手。
那么,能做的事情,就非常艱難。
一邊你要表面上和這些奸臣打成一片,紙醉金迷,每日流連于會所舞廳,一方面,暗中搜集證據,將這些人盜竊公司財產的事情都掌握好,同時,還要尋訪摸底,公司里有多少真正做事,還清廉的人物,甚至對于一些人,風評不好,是不是因為堅持道理,而被其他貪污犯攻擊啊。
等到該動手的時候,自然就是一瞬間完成替換,公司沒有發生大的波折,不會出現被開除的經理人帶著客戶逃跑的情況。
楚莊王謀事而當,有大功,退朝而有憂色。左右曰:“王有大功,退朝而有憂色,敢問其說?”楚莊王曰:“諸侯之德,能自為取師者王,能自取友者存,其所擇而莫如己者亡。”概括來說就是:“君道要在擇人,今皆不如我,是亡國之兆也。”
魏武侯覺得自己比大臣都厲害,得意洋洋,甚至站在院子里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而楚莊王發現自己比大臣都厲害,覺得自己可能要亡國了。
這兩個人一對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古人說,生而知之者上,學而知之者下。楚莊王可謂生而知之者,魏武侯可謂學而知之者。更坑的是,魏武侯還是個一看就會、一做就廢的。
具體到了開辦公司,或者在政治上尋求成長,這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特質。
如果一個當老板的,得意洋洋自己比下屬如何如何強,那么他破產的日子估計也就近了。
同樣的道理,對于王劍來說,技術上的事情已經不必他再去考量了。
畢竟他的山寨級別火箭,與真正裝載大型衛星的重型火箭,天差地別,后者需要的資金和人才投入是國家級的,可不是他這樣的私人可以做到的。
而且,這需要的高級人才,基本上都在各大國的軍工廠和科研所里。
這種人,平時你個外人過去搭訕要求喝一杯,就有無數人盯著,問,你是什么人,從哪里來到哪去,姓什么叫什么,恨不得把你內褲什么顏色給查問出來。
而現在,真的敢去挖人,國家肯定有人折騰王劍。
所以不能挖。
他還是將時間留給了研究白帝城上面。
按照之前的介紹,溝通白帝秘境的法陣所在,就是白帝城本身。
事實上,法陣需要消耗的晶石和物資并不多,起碼不會讓一所大學眨眼皮。
但是條件很苛刻。
如果要建立那種雙向溝通式的,可以好像走門一樣自由行走的穿越門,那么需要的是兩邊同時建立一個約定俗成的開門法陣,才能維持住,少一邊都不行。
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啟動一個特別符咒,將一些非生命的,簡單的東西傳送到對面去,當然了,具體操作肯定不能掌握在外人手里,想來也是有些機密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