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理解中原中也的選擇,但猗窩座還是繼續留在道場里與中原中也切磋武學、交流武學戰斗經驗。
極偶爾的時候猗窩座會指點中原中也,開設道場需要的是規范性的流派,像中原中也不講究流派全憑強大戰斗本能的武學,根本沒辦法讓道場招收到門生。
這段時間以來并非沒有人想在中原中也的道場學藝,但都被他狂猛的訓練和以實戰為主、對本身身體素質存在基礎要求的教學方式勸退,呆了不過幾天就滿腹怨氣離開。
也有被道場漂亮的老板娘吸引而來的流氓,但都中原中也一一打退,他們終日經營著沒有半個門生的道場也堅持不關閉道場。
猗窩座也樂得那些弱者不來道場中惹他厭煩,不然他可能會先一步將他們殺死。
七瀨真純的暗殺術,他只在道場崩塌時見過,偶爾白日陽光照不進道場的時候,她會與中原中也進行不動用血鬼術的純體術切磋,猗窩座曾經見過幾次也驚訝于那小小的身體竟能爆發這么強大的力量。
“中也,我要向你辭行了。”猗窩座平靜地笑道“這段時間不斷切磋戰斗提升自己武學的日子,我過得很愉快。”
明明沒有離開這座城鎮去挑戰其他強者、獵食旁的人類,但猗窩座依舊覺得自己在不斷提升,身體內無慘大人的血液沒有減弱分毫,但他在道場時總能恍然聽到熟悉卻陌生的聲音。
健氣爽朗的男人、虛弱溫和的男人以及最容易讓他失神的怯弱輕軟的少女聲音。
每每聽見那個女孩子的聲音,他總是不由自主抬起手似乎想為誰擦去眼淚,恍若回過神他身邊其實什么人都沒有。
“但現在我不得不離開這里了,”他身體中血液的主人鬼舞辻無慘召喚他回去,身為上弦三猗窩座必須盡快行動,向中原中也告別已經是耽誤時間的私心行為。
“我希望你還是好好考慮下我說的話,”猗窩座深深認真凝望著他,“變成真正的鬼,掌握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那你不斷變強,想保護的人又是誰呢”中原中也平靜反問“只執著于對武者下手,對婦孺嬰孩就算餓極也不會出手,堅持自己的原則。”
“猗窩座你的原則是不吃女人、不殺女人,那我的原則就是不吃人。”他聳了聳肩,輕松道“你我都有不能觸碰的紅線,只是高低不一樣。”
所以別來勸他,他也不會聽。
“我沒有想要保護的人,我只是不想像蛆蟲一樣惡心的弱者欺凌弱小。”猗窩座搖搖頭,他跟中原中也還是有著不同。
“算了,懶得跟你爭辯,”中原中也揉了揉頭發,問道“不等真純過來跟她道別嗎”
“時間緊急,入夜我就要出發了。”天色暗下來就是最好的趕路時機,他必須要盡快趕往無慘大人所在的位置。
在道場呆的時間久了,他都要忘記夜晚才是鬼真正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房屋陰影的一角,虛弱無力的哭聲與斷斷續續的咀嚼聲混在一起。
“你在難過什么”輕快自然的男聲笑道“不是你說活在這個世上太痛苦了,承受不住夫家整日的謾罵責難想早些死去一了百了嗎”
臉上掛著無憂無慮的笑容,面容俊朗和藹,發上頂著高僧般的帽冠,七彩般的眼眸中刻印著上弦二的字樣,口吻中帶著憐憫“即將前往極樂的世界獲得永生,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