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魁在人前不能露怯,新造都是老板娘的眼線,她也不可能在這時候主動開口,花魁可以主動離開但開口說話便是丟了荻本屋、花魁的顏面。
細嫩纖細的手指托住酒杯底,七瀨真純將酒飲盡,克制不住輕咳兩聲,臉頰染上淺淡的紅暈。
她進荻本屋的時間太短,老板娘想她盡早成為花魁也沒多鍛煉她喝酒方面的能力,也是今天她才知道自己不擅長喝酒。
也是鬼殺隊的劍士本來就不會喝酒,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擅不擅長喝酒。
“真中花魁不會喝酒嗎”中原中也低笑道“要我來教你喝酒嗎”
眼見他舉止就要失儀,兩名新造硬著頭皮往前一擋勸說道“客人,請您冷靜點。”
再怎么心慕花魁也不可能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亂來,更不可能在揚屋這種宴客會面的地方亂來。
時間待得差不多了,七瀨真純一言不發站起來,徑直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中原中也甩開新造,攥住她的手不放,“要就這么離開嗎”
又要回去荻本屋當什么可惡的真中花魁嗎
橘眸滿是陌生望著他,臉上掛著中原中也陌生的溫馴淺笑,她不動聲色在新造們看不到的位置,以中原中也一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開口“放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京都腔,語氣卻是一派平靜漠然。
中原中也怔怔松開手,看著美麗優雅的花魁帶著她隆重的儀仗和荻本屋的人離開。
“可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恨恨咬牙低聲道。
直到回到荻本屋卸下沉重的花魁外出行頭和木屐,七瀨真純才微微松了口氣“那個劍士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好第一次見面走走流程就好,她早些離開,他也能早點離開吉原花街去執行任務。
明明是沒有見過、毫無印象的人,卻令她差點失神忘記花魁在揚屋還有的規矩。
要是讓新造向荻本屋的老板娘告狀,她可是要重新再經歷一次花魁的培訓才能再出面。
犯錯被告發的次數多了,就算是花魁也要受到懲罰。
而荻本屋老板娘恰好就知道七瀨真純最怕被罰什么,戒食戒水既不會損傷花魁寶貴的身體又能讓花魁得到教訓,是吉原花街里慣有的小手段。
相較于習慣了忍饑挨餓的藝伎,七瀨真純可是最吃不得這種苦頭。
“那個、七瀨”緩慢又略顯遲疑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她回過頭去,見到宇髓天元他們不知何時潛入花魁的房間,一直待到禿和新造都離開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才露面。
宇髓天元干咳了聲,拍了拍身旁煉獄杏壽郎的肩膀,“煉獄才是我安排接應你的人。”
然而他今天才剛剛來到吉原花街,更不可能提前去揚屋了解到花魁真中即將初露面。
七瀨真純愣了下,拔出發釵的動作頓住“也就是說,我今天見的是”
真正來吉原花街找花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