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正是我軍平時克制戰車的操練,面對戰車的沖擊,正面硬頂是頂不住的,再強的戰士,哪怕是劉裕,也會給撞飛,畢竟是千斤之力的正面狂沖,非人力所能當,所以,對付戰車,就得這樣,斜盾去頂他們的車輪,然后”
他的話音未落,遠方的劉毅突然吼道“起”
所有的這個小隊的軍士們齊聲吶喊,側面的盾牌手們猛地從地上彈起,臂上的肌肉一陣劇烈地隆突,竟然生生地把這輛高速飛馳的戰車,一側的車輪高高地彈起,連帶著整個車身,都直接向空中飛去。
四匹狂奔的戰馬,猛地給這大力一沖,本能地向著側面傾斜,而車身在被頂起之后,也因為這股大力,發生了側翻,那桿掠過戰士們頭頂的大戟,沖天而起,向上飛出了六七米的距離,再重重地落下,“咣當”一聲,砸到了地上,與此同時的,是整輛戰車,連同那四匹戰馬,也直接翻倒在地,車上唯一還活著的那個弩手,口吐鮮血,摔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晉軍小隊中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劉毅飛快地跑了出來,奔到那個秦軍弩手的身邊,重重地一盾砸下,直取這弩手的脖子,只聽“喀喇”一聲,這弩手的脖子,竟然被這面大木盾生生砸斷,盾邊包裹著的鐵皮,如同鋒利的刃一樣,直接把這腦袋象西瓜一樣地切下,鮮血噴出,把這腦袋直接沖出去了步。
劉毅抄起這個腦袋,重重地擲出,二十步外即將沖進另外的一個小陣的秦軍戰車上,一個正在揮戟掄擊的戟手,直接給砸得一聲慘叫,飛出了戰車,劉毅大吼道“就是這樣,斜頂,掀車”
吼完之后,劉毅看向了前方,煙塵之中,只見劉裕的身影在飛快地奔馳著,跳躍著,刀光閃閃,飛過一輛輛沖過的戰車,時而刀擊,時而擲槊,目標無一例外地就是那些戰車的御手,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不下七八輛的戰車的御手,被劉裕擊斃,一如八公山上孫無終嘴里那連珠炮般地數字“七,八,九,十劉裕正在大殺特殺”
劉裕的手中刀柄一抖,披風凌空墜落,而他的身形,如大鳥一般地掠過了面前的那輛御手給釘死在木板之上的戰車,看呆了的那個戟士甚至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只覺得脖子一涼,劉裕的身體已經掠過了他的身邊,帶著呼嘯的風聲,一閃而過。
他很想回頭去看這個神一樣的男人,只是這一轉,腦袋卻突然從脖子上的一道血線落下,轉過一百八十度,只看到劉裕的身體重重地踏到了地上,他的腦子里飛快地飛過四個字“好快的刀”就兩眼一黑,啥也看不見了
八公山上,司馬道子等人全都如給施了定身法一樣,立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孫無終的聲音平靜中帶了一分激動“一個”
失去了御手和戟士的這輛戰車,仍然是瘋狂地前奔,直沖向了劉裕身后的那個小隊,劉毅咬了咬牙,他的耳邊回蕩著測距手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敵距,十步”
劉毅雙眼圓睜,大吼道“都回過神來,頂住”
所有的晉軍將士全都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不是觀眾,而是親臨戰場的戰士,劉裕殺得再爽再帥,也不可能幫自己消滅掉這幾十輛橫沖直撞的戰車,歸根結底,自己的命運還是要由自己來掌握。
劉毅的手握成了個拳頭,高高地舉著,一如剛才的劉裕,他的雙眼圓睜,嘴里喊著“穩住,穩住”
對面的戰車以五十多公里的時速向著這個三角形的晉軍小隊沖了過來,四匹鐵甲戰馬那圓睜的雙眼里的每一根紅色血絲,都看得清清楚楚,劉毅突然厲聲大吼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