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裕的這聲大吼,他的身后,二百多名各隊的隊正,幢主們,紛紛上前,站在了劉裕的身后,相隔四五步,持槊頂盾,卻又不是站成一個密集橫列,看起來,是那么地怪異。
八公山上,司馬道子奇道“這劉裕是腦子不好使了嗎面對這戰車的全線沖擊,上去這二百多人,又不列陣,這是要送死嗎”
王國寶舔了舔嘴唇,今天他已經多次給謝玄羞辱了,就是腦子再不好使,也不敢再隨便開口鬧笑話,他看著劉裕,說道“王爺,下官以為,劉裕可能是想再次象剛才那樣,以跳躍方式來擊殺那些戰車的御手,這二百多人,看起來都是精兵銳士,也應該是做同樣的事情吧。”
司馬道子不滿地勾了勾嘴角“胡說些什么呀,王尚書,你看這回的戰車之間距離如此之小,后面還有大批的敵軍步兵跟進,怎么可能象剛才一樣在戰車間跳來跳去而不受傷害呢,定是有別的戰法。”
說到這里,司馬道子的黑臉轉向了謝玄“謝鎮軍,你就說吧,劉裕這回又有什么破敵良策啊,不,應該是說,這些戰法是你布置的,對吧。”
謝玄微微一笑“容我先賣個關子,王爺,這個戰法還真的是劉裕自己想出來的,我聽了以后都大吃一驚,不過,應該會有奇效,你很快就能看到劉裕的打法了。”
說到這里,謝玄扭頭看向了孫無終“到現在為止,劉裕殺了多少個”
孫無終平靜地說道“二十七個了,還沒超神。”
謝玄笑著長身而起“應該快了。不過,我想有個人會跟他比一比哪個殺敵更多的。”
壽春城頭,苻堅的眉頭緊鎖,看著本方的戰車已經開始慢慢地加速,車輪隨著馬蹄的奮飛,越轉越快,而那響動之聲,也是漸漸地騰起,煙塵騰起,殺聲震天,離著前方的劉裕等人,已經不足一里之距,而身后的大批步兵,也開始全速地奔跑,發出野獸般地嚎叫之聲,從這里居高臨下地看,仿佛一大波黑壓壓的浪濤,沖向對面一道淺淺的堤壩,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覺得有任何給阻擋住的可能。
苻堅喃喃地自語道“劉裕,他在搞什么鬼”
說到這里,苻堅突然扭頭看向了一邊的慕容蘭“慕容都尉,你在北府軍的時候,是如何訓練對付戰車的,就象這樣嗎”
慕容蘭的額頭也是沁滿了香汗,粉拳緊握,完全看得入了神,甚至第一遍沒有聽到苻堅的話,直到苻堅抬高聲調再說了一遍后,她才反應過來,剛要開口,苻堅就搖了搖頭“罷了,看你這樣,應該也不知道劉裕有什么辦法,孤就不信,劉裕這血肉之軀,真的可以硬擋戰車的突擊”
他的話音未落,遠處的劉裕,還有身邊的二百多名同伴,突然同時扔掉了手中的盾牌,整齊劃一地全都跪了下來,四肢伏地,抬頭看著對面的秦軍戰車,已經不到二百步的距離。
苻堅吃驚地張大了嘴“這,這是何意劉裕,劉裕難道是要投降我軍嗎”
慕容蘭這回也是杏眼圓睜,不自覺地素手掩住了櫻口,幾乎要叫了出來,難道,難道劉裕真的要投降了嗎可是就算真的想降,這么近的距離,沖起來的戰車也根本不可能停下啊,勢必會將前面的所有人,碾成一片血泥
戰車之后,苻融先是一愣,轉而大笑了起來“劉裕,你這是干啥跪地求饒嗎太晚了碾死這些螻蟻”
劉裕突然抬起了頭,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而手里拿了一樣東西,變戲法似地往身上開始套“苻融,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