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的臉色一變,沉聲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是說這次的伏擊嗎”
劉裕看向了公孫眷,微微一笑“難道公孫行首還沒把這次的遇襲事件真相告訴劉大人嗎”
公孫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劉顯突然哈哈一笑“蒼狼,你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吧,這位公孫行首,可是化名改姓,他是我們草原上的雄鷹,大漠中的雄獅,是我們獨孤部世代的恩人,代國拓跋氏的嫡長孫,拓跋珪是也。”
這下劉裕的吃驚不小,總覺得這個公孫眷有些與眾不同,可沒料到,他竟然就是拓跋珪,這下他心中雪亮,拓跋珪沒把額爾達和鐵弗匈奴聯手的事第一時間說出來,是何用意了,顯然,他不想劉顯這么快就知道這消息,只有匈奴來攻,劉顯手足無措時,他這個代國少主,才可能有復國的機會。
可是劉裕臉上的愕色一閃而沒,對著拓跋珪以手按胸,深深地鞠了一躬“見過拓跋少主,代國威名,中原人盡皆知,可沒想到,這一路跟我前來的,居然就是您這位少主啊。”
拓跋珪微微一笑,按胸回禮“蒼狼兄弟,這回我去并州,也是奉了劉大可汗的旨意,去觀察一下前秦是否還值得作為盟友,畢竟我在中原多年,對那里比較熟悉,也想看看并州有什么豪杰好漢,可以帶回來作為我們草原的人才。很幸運,遇到了你,要不然我這個拓跋氏子孫,會死得悄無聲息,連一點痕跡也不會留下了。”
劉裕聽他也稱劉顯為大汗,顯然是這拓跋珪雖然名為少主,但是主從早已經易位,現在的劉顯,號令草原,為漠南之主,而他除了有一個拓跋氏少主之名,別無所長,只能反過來認劉顯為大汗了,不過,以慕容垂對此人的描述,其人狼子野心,必不甘為人下,去并州只怕也不是說的那樣為劉顯找什么人才,而是為了自己,只不過和自己的溝通出了問題,現在自己貿然一說,把額爾達之事點破,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劉顯看著拓跋珪,奇道“拓跋珪,有什么事情,是本汗不知道的嗎”
拓跋珪平靜地說道“大汗,事關機密,請允許我單獨進言。”
劉顯點了點頭,一揮手,帳內的那一大批各部首領和部落高官全都退下,四周的護衛兵士也多半離開,只留下了幾個劉顯身邊的親衛還留下,劉亢泥一指劉裕“蒼狼,你也留下,此事你親身經歷,可以作證。”
拓跋珪看著劉顯,正色說道“大汗,這次襲擊我們的,不是什么普通馬匪,而是額爾達所引來的鐵弗匈奴人”
這一下劉顯都驚得從汗位上站了起來,失聲道“什么匈奴人這怎么可能呢額爾達跟隨我多年,怎么會”
安同行了個禮,拍了拍手,帳外的幾個兵士掀帳而入,帶著幾個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帶著頭套的俘虜,入得帳內,把身上的袍子與頭套一揭,這幾人個個披頭散發,明顯匈奴發型,而滿身皆是紋身,胸口紋著那鐵弗匈奴的族徽蒼狼,即使是一個草原的孩子都知道,必是鐵弗匈奴無疑,因為發型可以變,但是那胸口幾十年的刺青紋身,絕非朝夕可以作偽。
劉亢泥抽出彎刀,架在為首一人的脖子上,厲聲道“你們是如何來到我漠南草原的,如何躲過我們西部邊境的部落和游騎偵察,說”
那匈奴人嚇得魂不附體,連忙伏身于地,顫聲道“大汗在上,我們是鐵弗匈奴少單于劉直力題的親衛,十天前,就先于大軍出發,是額爾達大行首引了我們,來漠南草原秘密潛伏,裝扮成乙丹部落,準備接應大軍。”
劉顯的眉頭深鎖“乙丹部落那不是額爾達自己的部落嗎,你們扮成了他們,他們又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