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線完
和心理疾病對抗的日子,就是一場狼狽又痛苦的自我救贖。
不知道別人如何,周搖也是想活命的,甚至她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但是她又不配合治療。那天去見醫生,已經是約定日子的一周后了,她沒有為她自己的爽約找什么借口,她單純排斥。
排斥別人剖析她,她總是很戒備。
可不看又好不了。
她的心理醫生習慣在開始前跟她聊上半個小時的家常,索性這個醫生不是按時間收費的。
聊裴絮,聊室友,聊以前。
雖然看著還是那么不配合治療,但還好她的生命體征一直維持在活著的狀態。她這個病似乎自殺率特別高。
心理醫生從不讓周搖也快樂起來,她知道這對一個躁郁癥病人來說沒有什么用。
快樂就像是一種普通的生理反應一樣。
周搖也早上醒的時候很不舒服,喉嚨間的癢和腦袋的鈍痛感讓她沒有辦法繼續入睡。老校區弱不禁風的床任何輕微的動作都能讓它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一個人醒了,一個宿舍也就醒了。
考試月的警報已經拉響了。
宿舍里也沒有人睡懶覺,等隔壁床的室友手機鬧鐘響了之后,周搖也陸陸續續聽見有人起床的聲音,這時候她才翻了個身,躺了沒幾秒之后掀開蚊帳跟著起床了。
老校區的圖書館座位和儲物柜都稀缺,周搖也比去年已經提早一周來了,結果還是被告知已經售馨。
最后背著書包和筆記本回了宿舍,老校區的宿舍是大宿舍,類似于兩個宿舍合并在一起,除了睡覺的床和衣柜是分開的,其余的衛生間和書桌都是擺在一起的。
八個人的大宿舍是混住的,一共住了三個系的人。
兩個學法的,三個同屆學醫的,兩個比她們小一屆數學系的。還有一個落單生物系女生,三個月前從宿舍搬走了。但七個人住還是覺得逼仄沒有個人的隱私空間。
水泥澆筑的地面路上下雨天返潮特別厲害,昨天晚上的那一場大暴雨一下,估計沒個三天這個地都干不了。
周搖也回來的路上去了個食堂拎著飯回到了宿舍的時候,數學系那兩個女生在開班授課,高數的存在每次到考試的時候都會被人質疑它存在的必要性。
“言奚我叫一下暫停,我還是沒搞懂。”
“一堆英文最后告訴我是數學題算了,我還是好好復習耳鼻喉吧。”
周搖也伸手將門口倒地的傘扶起來,繞過那群奮斗高數的可憐人,飯菜的香味讓心思原本就不在學習上的那幾個人更不想學了。
有個女生叫住了周搖也“周搖也,如果我學高數學到發瘋了,高數需要對我負法律責任嗎”
周搖也將飯放在桌上,故作思考“不會,你這是碰瓷,法律審判不了高數。”
那人不生氣反而笑“你們系什么時候開考啊我怎么看你還沒有復習”
“昨天辯論賽剛結束,我今天準備復習了。”周搖也剛說完,同系室友丁瑜跑了回來。
丁瑜是來宣布一個大消息的“出來了,出來了,搬出新校區的系部名單出來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周搖也和丁瑜是開心的,因為法學院在搬家的行列里,而同宿舍的另外幾個系的學生還得留在這里。
丁瑜在宿舍里拉完仇恨之后,坐到周搖也旁邊“這樣也挺好,那你和學長之間的距離就更近了。”
周搖也咀嚼的動作停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和丁瑜解釋“學長只是給我介紹兼職而已,我不是他女朋友。”
丁瑜不太信,但周搖也每次都這么說。
丁瑜開玩笑“他都送你冬天的第一杯奶茶呢。”
周搖也讓他打住“是因為上次他在校門口的奶茶店辦了張卡,店家用各種借口理由不履行宣傳辦卡時的優惠條件,我幫他處理了而已。”
作為報答,他那天在奶茶店里兌現了優惠之后才給周搖也送了一杯奶茶。
周搖也在做兼職。
她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事情做,各種學校的活動都參加,還兼職,在忙這么多事情的同時她還兼顧了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