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來。”
她推著人到蠻床
上,藤條編織,分外清涼,她俯身得急,膝蓋撞在他的腰上,便道,“腿岔開一點。”
魏殊恩抿著薄唇,很吝嗇的,只給了一條縫隙。
緋紅就取笑她,“怎么,像個小少男似的。”
脫離了獸籠,魏殊恩的理智逐漸回歸,他撩了下眼皮,“您是萬人之上,怎么左擁右抱都不為過,我只是一個奴隸,他日若是遇上中意的姑娘,總該給她一點別人的男人都沒有的東西。”說這話的時候,他眉心微皺,那道清瘦的影子愈發飄渺。
反倒是燭影之下,她的面容愈發清晰。
她輕笑了一聲,也不再反駁,手指掠過耳廓,以特殊的手法打開了耳飾的咬合,勾扯些許血肉。
“若是疼,就叫出來。”
魏殊恩睫毛微動。
這種溺愛的語氣,應該屬于她的心上人吧
他不過是沾了她心上人的光,才得到龍荒女王的一句體貼。
魏殊恩今日在席間聽了一些話,原來那個光風霽月的大夫并非她所愛。她有一個病弱的長兄,鮮少出門,怕捧在手里摔碎了,含在嘴里熱融了。她的救命之恩,以及今日對他的另眼相看,不過是因為他傷得遍體鱗傷,勾起了她對兄長的憐惜溺愛之情。
魏殊恩淡淡道,“叫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要自己承受。”
“你怨我”
“您是龍荒之主,我一個小男奴,敢怨什么。”
“你認出我了是不是你就是怨我,嘴唇都撅起來了。”
“我沒有撅嘴唇,請您不要造謠。”
女婢們在一旁忍著笑。
魏殊恩把戳他的嘴唇的手掌擋開,“為難一個小奴,您也不怕被取笑。”
緋紅抿笑,眼睛里盡是快活,“看你生氣,我就喜歡。”
魏殊恩“”
上位者都有點什么毛病。
緋紅讓女婢們先出去,帳內只剩下兩人。
她又繞到另一邊,膝蓋頂開他,魏殊恩皺眉,正要提醒她靠得太近,那口氣就吐在他的頸邊,“所以,你現在是朔漠的走狗,還是我的小奴呢別可說,朔漠王精心馴養你,只為了勾起我對你的渴望,那老東西笑呵呵的,心腸指不定比我還狠呢。”
魏殊恩耳尖一痛,她的手指壓著那刺人的耳針。
“說罷,落到我手上的細作,拔下十八層血皮都是輕的。你呢,你不同,我中意你,所以我愿意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
她真是,又癡情,又坦率,又狠毒得要死。
魏殊恩關于那個晚上對她的印象,又一次被新的形象覆蓋,艷麗詭譎,陰狠毒辣。
魏殊恩毫不懷疑,她可以喂血救活自己,也能在他一口否認之下,將他血濺三尺。他畢竟只是一個贗品,而龍荒女王還有很多替代品,配合出演她的深情。魏殊恩面不改色,“我愿意奉你為主,但是,你要答應我三個要求。”
她來了興味,“哪三個要求”
魏殊恩提出他的線索,“第一,我要找一個叫李童的少年,他是我的隨行小廝。”
他似乎遺忘了重要的事情,也許這個人能給他答案。
緋紅微微一笑,“好,我記下了,我會讓暗探打聽的。”
那個硬氣的小家伙現在還在她的囚牢里待著呢,能不能出來,得看運氣。自始自終,魏殊恩都不知道,害他淪落到這境地的罪魁禍首,正在他面前對著他笑。
“第二”他沉吟道,“我暫時沒想好,日后告訴你。”
他履行諾言,將朔漠王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