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和盤托出。
“朔漠王要我尋找機會,行刺你,他有特殊的東西,能讓我擺脫獸種,離開你也不會死。”
緋紅嘖了一聲,“那老東西還不安分。喏,取下來了。”
她拆除黃金耳飾,連帶著那一片黑色龍綃也勾了下來,這場景,讓魏殊恩莫名想到了掀人蓋頭。他心中劃過異樣,伸手扯下了那片輕薄的紗,語帶冷硬之色,“你想要如何對付朔漠王我看他胸有成竹,你的十六部怕是有不少內應。”
“我年少統領,他們總歸是不服氣的,且讓他們跳。”緋紅笑嘻嘻地說,“等他們跳得高高,我就一個一個,戳破他們的小肚皮。”
情態天真,說話卻很歹毒。
魏殊恩正要說話,她臉色一變,腳尖踢著魏殊恩的小腿。
“快,藏起來”
魏殊恩“”
“我家哥哥要來了,萬一讓他知道我跟你單獨相處,他又得吐血了。”
緋紅一腳把他踢進蠻床底下,姿勢頗為熟練,看樣子是做了不少回。
魏殊恩“”
空間很窄,魏殊恩只得忍氣吞聲趴下來,視角里多出了一抹雪白。
那一雙鑲著絨毛的精美鹿皮靴來到床邊,衣擺很快蕩了起來,魏殊恩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響,來人被抱了起來,蠻床發出吱呀的聲響。前一刻還說著誅心之語的女王軟著聲調,“晚上這么冷,翹哥怎么還出門別凍著自己”
謝柏翹溫柔道,“想見你,就來了。”
他欲要彎腰,褪下靴子,被緋紅一把攬住腰身,“我來。”
謝柏翹見她低下頭去,眼底掠過淺淺的流光,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寵溺。都三年了,她藏人的地點還是在床底,一點改進的意思都沒有,就跟謝新桃一樣,私房錢總愛雷打不動藏在床底下。
破綻百出,死性不改。
她就仗著他不會揭穿呢。
緋紅脫了鹿皮靴,又卷來毛毯,把謝柏翹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他著一點涼。
謝柏翹只是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放在頰邊,“我聽新桃說了,是不是很疼”
“疼得很,哥哥親一口。”
謝柏翹果真照做,他曲下頸子,雙唇似朝圣一般,輕輕碰觸。
上邊的動靜,魏殊恩聽得清清楚楚。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都很平常,從吃食到衣裳,像極了一對互相依戀的青梅竹馬,是這爾虞我詐的朔庭里不可多得的春色。
這便是她的心上人么
被她捧著,敬著,甚至愛屋及烏到可以相救路人的心上人
說不上什么滋味,但魏殊恩知道,他曾看見過的那一雙褐瞳,此刻定是盛著熠熠生輝的光,望著她心愛的男人。有的人不用爭取,端坐蓮臺,等人以愛意供奉,而有的人,跌落塵泥,滿身傷口,也不見得會等來一場。
等那一抹云端的皎白離開,緋紅才把人拉出來,而在這半個時辰之內,魏殊恩心境變化,就像是冰疙瘩似的,眉頭緊鎖,冷若冰霜。
“生氣了”
緋紅拍著他身上的灰塵,被他躲開,“讓大人見笑了,我只是趴床底太久,腿麻了而已。下次您可以把我塞進一個更加體面的地方。”
她哈哈大笑,肆意又張揚。
“行,下次就把你塞到我裙下讓你體面做我的裙下之臣”
魏殊恩心道,她真是擅長拿捏,編織情網,但他絕不會愚蠢到,去做一個女人的裙下之臣。
絕不給人當小的。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