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荒女王笑了起來,“我的長公主應是沒那么廢物的,給她那么長時間還搞不定海市王,那真是辱我宗政皇族的臉。”
房日兔“”
那長公主不是去她蜃樓了嗎等等
“那是個替身你們真正的目標是海市”所以之前給他們放出的風聲都是假的
虧得他們蜃樓信以為真,加大了邊境的盤查力度,也不知道有沒有露馬腳,被他們抓到
緋紅斜她一眼,“怎么,玩不起啊”
房日兔立即低頭,眼觀鼻,格外狗腿,“您英明神武,我擁護您的一切決定”
緋紅不輕不重敲了她一句,“我喜歡油嘴滑舌,但前提是,你得有能耐,可別像那烏律,兩面三刀,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兒。”
房日兔的頭埋得更深。
她怎么敢蜃樓王雖然也是狠人,可沒她這種連根拔起的狠勁,把人頭當成生辰禮物,她要是敢背叛緋紅,絕對連骨頭渣子都沒有
“那好,收拾一下,我們要用最熱情的禮節,來款待海市的使者,畢竟將來都是一家人了。”
緋紅笑意頗深。
倆女低頭離開,轉眼間帳內又剩下緋紅跟魏殊恩。
她掀開毯子,看了一眼,勾了點膏藥,給他的腿側涂抹上,還憐惜般說,“我換個玉戒指,省得老刮破你。”
她戴的這些,都是猙獰又嶙峋的驅環,棱角很鋒利,還暗藏玄機,有時候會被緋紅當成殺人的利器。而她的隨口一問,也并非是真的要脫了不用。到了她這個位置,只有別人看她的眼色。
她在看魏殊恩的反應,像逗著一頭故作粘人的貍奴。
“不用,您想怎么戴就怎么戴,奴,奴就喜歡這種粗獷的戒面。”
魏殊恩手指抓著毛毯,又緩緩收緊。
那該死的獸種在折磨著他。
他只得平復自己的滔天恨意。
魏殊恩失憶了,骨子里仍舊嗜貓如命,他把緋紅看成一頭毛色純黑、凌厲威猛的嘯鐵,事實上他在對方眼里,何嘗不是一頭高傲自負的銜蝶奴全身雪白如玉,唯有嘴角銜著漂亮的花紋,他骨子里盡是矜貴莊重,但又不得不屈服困境,做她腳下嗲嗲愛叫的小貓兒。
緋紅可真愛死了他此刻含羞欲死的情態,明明腦子里過的全是讓她橫尸的念頭,身體卻泛著嫣紅的引誘。
又過了半個月,那海市的使者團磨磨蹭蹭的,總算抵達了龍荒第三部。
為首的是一名女性使臣,她身姿窈窕,披著輕薄細巧的黑色龍綃,給緋紅行了一個平禮。
“海市,海叵羅,參見女王。”
房日兔跟在緋紅身邊,心道,完了完了,這海市來的女的,怎這般猖狂,嘴上叫著女王,行的卻是平輩禮要知道她跟新主子沒多久,也略知她脾性一二,某些不敬的地方,要么就當場發作,要么就是輕描淡寫事后拿捏。
后者下場更慘。
緋紅和煦無比,“海使者遠道而來,實在令我快慰,快,賜座。”
使者頷首,不自覺流露出幾分傲氣。
房日兔更顯同情。
你知道你面前這個人剛剛血洗了十六部嗎不過兩國相交,不斬來使,海市使臣以自身雄厚國力為倚仗,囂張幾分也沒人說什么。因此海叵羅姿態很穩,坐到了緋紅下手的第一個位置,她的目光略帶興味燒過龍荒女王身邊的男侍。
海市男子多是相貌周正的,但女王的私藏更加不同尋常。
那男奴約莫是二十出頭,一襲窄袖袍服,黑曜般深邃莊重,耳骨絞著一枚松綠金筒,而濃艷純正的青金石披掛在肩上,分明是骨相風流,玉面丹唇,卻是透著一股悍勁兒,艷麗與疏冷奇異融合,令人見之難忘。
房日兔又一次扮作女婢,給遠道而來的貴客奉上香茗,途中她跟海叵羅旁邊的年輕男子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