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眼神交匯,微微點頭。
房日兔沒有異色,又回到緋紅的身后。
“我這番前來,是奉我王之命,來跟龍荒王道謝。”海叵羅端起茶杯,“我王新得一個龍荒女子,甚為寵愛,聽說龍荒女子出嫁要捧故土在胸前,因此特意派我前來取土”
充當陪客的謝新桃神色微微錯愕。
情報不對。
長公主去了海市國之后,把海市王迷得神魂顛倒,又說愿意以自身為橋梁,建立兩國之好,這才有了海市出使龍荒的事情,但這女性使臣只提取土,竟避開了最重要的兩國結盟,讓長公主的努力付之東流。
這海叵羅是跟蜃樓勾結上了吧
“原是如此。”緋紅含笑,輕飄飄就掠過海市使臣那輕蔑的語氣,繼續溫聲道,“我那龍荒姑娘幸得海市王垂青,倒真是極好的歸宿,我龍荒樂見其成。”
她放低身段,有意無意捧起了海叵羅。
這歌舞熱著,烈酒煨著,緋紅又擊掌,讓魏殊恩下場,給海市使者表演笛舞。
魏殊恩倒酒的姿勢一頓,眼底泛起細碎寒芒。
系統
麻了。
她還真把男主當成隨意輕賤的男奴了,堂堂一國之君,中原之主,你讓人家給你跳個舞
系統你悠著點我害怕你死于非命
緋紅雖然是絕世好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扭該給他報個舞姬速成班的
系統閉嘴。
海叵羅不忍緋紅如此為難她順眼的男人。
“懷慈公子若是為難,倒也不必”
女王執著孔雀綠釉靶杯,酒的澄亮似月光一樣,白亮的光斑晃在她的唇邊,“怎么,給使臣跳個舞,是侮辱你那廉價的清高嗎這臉若是不肯賞,那就剝了罷”
魏殊恩垂首,“奴不敢。”
很快,女婢魚貫而入,奉上了不同種類的笛子,魏殊恩沉吟片刻,挑了一支暗紅色的鷹骨笛。
魏殊恩的笛舞實在稱不上驚為天人,甚至笨拙得令人發笑,好在他長得足夠賞心悅目,當他微微垂首,豎直俊俏的骨笛,隨著手指輕盈飛舞,帳內流淌出明亮的音色。而落在海市使臣的耳朵里,那是幽邃,不得自由的憂郁。
她頓時同情這一位被女王囚住的中原小白鶴。
這就這樣,龍荒女王還不滿意,“你吹的是喪曲嗎晦氣沒看貴客的眉頭”
“好聽極好聽的”
海叵羅為魏殊恩解圍。
緋紅忍耐片刻,冷冷道,“還不快謝過貴客”
魏殊恩順理成章坐到海叵羅的身邊,這讓她不由得心猿意馬。她海市與世隔絕,還不曾見過這般俊俏雅致的中原公子,聽說那些王孫公子,鮮衣怒馬,很是風流惹眼,海叵羅現在是徹底信了,一個落難男奴都出色得無可挑剔。
海叵羅有意賣弄,“你這骨笛拿的姿勢不夠端正”
那男奴的眼神似飛花一般,落在她身上,“還請海使者指教。”
“這樣,你右手往下托,對這第一孔”
海叵羅身邊的年輕男子不由得嘖了一聲。
這群女人啊,不管坐到了什么高位,急色的毛病不也跟他們男人一樣龍荒女王是這樣,海市使者也是這樣,他免不了看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