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入了龍荒之后,就被她蓄謀追殺,還被她白玩了好幾個月。
換一個人,魏殊恩都能讓她人頭落地,滿門抄斬。
現在,他被她興奮急促的呼吸勾得口干舌燥,竟想著跟她在這火光四起的戰場里淋漓歡好。他想讓她蜜蠟般的肌膚又沾一層晶亮的汗珠,極為動情與他抵著手腳。
真是瘋了。
“陛下陛下”
伴隨著凄厲的叫聲,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倒在茶樓前,“城門的守衛被買通了進、進來了好多、好多”
噗嗤。
利箭轉瞬釘入,終結了未完之語。
軍隊鬼魅般抵達,黑甲,覆面,槍下染血。含章四軍,洞幽燭微,來的正是最神出鬼沒的一支,幽流騎。
為首的將領翻身下馬,“我等幽流騎已經控制了覆華門、含秀門、青詞門、朝來門等六門,您點名的世家大族,共十二姓,亦被我們重兵把守,謝大人審問了一陣,目前八姓已臣服,這是海市國師讓我轉交給您的信封。”
“國師不可能”
海市王神色更為慘白,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衣衫都被浸濕了。
“怎么不可能多虧你蠢啊,我人都在你王城里,隨時都要把你啃成一堆骨架子,海市王還有心思陪你的愛妃玩點天燈呢覺得攀上元魏,就高枕無憂了是嗎”緋紅慢條斯理抬起手,解著貂裘的紅纓,“怎么樣,我這亡國公主的天燈,點的還可以吧”
眾人噤聲不語。
亡國公主只怕是亡了他國的公主
黑裘被緋紅隨手一扔,罩住了那一盞精巧細膩的柿子燈,等魏殊恩拔開絨領,下頭傳來一道清晰的女聲。
“上馬”
她翻窗跳下,穩穩當當落在那匹高頭駿馬之上,鴉青色窄袖輕衫,回頭展看的那一眼,再盛的火光都被她的褐瞳吞噬。
“帶你收割聘禮”
魏殊恩忽然心悸。
他一手攬住她的貂裘,捏著花燈,也從窗躍下,借著嫻熟的技巧,落到馬背上,緊貼著她的后背。馬兒倒是受驚了一霎,被緋紅迅速鎮壓,她當著魏殊恩的面,拆開了海市國師的信,一份獻上忠心的信。
海市王頓覺渾身滑膩,仿佛正處在蟒蛇的血盆大口中。
海市國師為了保全自身,向緋紅爆出驚天大料,原來海市王是從宮外抱養的孩子,真正的海市王早就夭折在一場風寒里。
緋紅似笑非笑,“原來是,貍貓換太子呢,沒關系,我長姐中意的,是貍貓還是太子,只要能伺候,都無所謂。”
她打了響指。
“宗政天香,這貍貓,送你了,讓他哭得有骨氣點”
她就這樣輕描淡寫決定了一國君王的命運。
隨著最后一句落下,馬蹄揚起,兩人一馬消失在火鴉當中,幽流騎也隨之隱沒。
宗政天香望著妹妹的背影,怔怔失神。
域外海市,千年古國,一夜之間,改朝換代,遍插含章旗幟。
潑紅又囂張的。
域外諸部始料未及。
“含章這是什么國家”
“不是龍荒出的兵馬嗎”
“你還不知道嗎,那,那龍荒祈紅,正是含章三公主啊”
“含章早就被元魏滅了啊,這都四年了,還、還死灰復燃了啊”
消息傳到中原諸國,宗政晚意驚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盞。
“駙馬”
七公主魏妙熙連忙兜住他的手,“快舀些涼水來”
她心疼不已,“駙馬怎么這么不小心”
宗政晚意反抓住她的手,“消息確鑿含章,含章在海市復國了”
七公主一邊幫他處理燙傷,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大概是走了點運氣,那海市王并非真正的天命,是從宮外抱養的,名不正言不順的,壓不住陣,被含章的鉆了空子。”她又嬌俏一笑,“我還以為駙馬不關心這些國家大事呢,沒想到駙馬還是胸有溝壑的。”
宗政晚意勉強微笑,“覺得稀奇罷了。”
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