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簡直胡鬧
宗政晚意打發走了七公主,自己在書房里不住踱步,內心焦急如焚。宗政緋紅沒有來過元魏,根本不知道這里可怕到了什么程度,元魏皇帝從不停止征伐的腳步,諸國已以他為首,她突然這般高調行事,豈不是正給了虎狼抓住靶子的機會
她以為她蟄伏四年,是魚入大海嗎
這分明是魚游沸釜,危機一觸即發
宗政晚意坐不住了,首次起了聯絡緋紅的念頭,他利用特殊暗號,動用了宗政國主給他留下的一支暗兵。
然而,跪在他面前的,只有孤零零的一個黑衣人。
宗政晚意傻眼了。
“怎么就你一個”
黑衣人有些尷尬,“他們,他們都投靠三公主去了,如今情勢危急,抽不開身,就留我一個,照顧您。”這還是看在宗政晚意曾經貴為太子的份上,否則黑衣人也要一走了之,他想跟著三公主征戰沙場,而不是在這里看一對小鴛鴦整日黏黏糊糊的。
“情勢危急什么情勢危急”
宗政晚意抓住了他話語的重點,“三公主又想搞什么”
黑衣人咳嗽了聲,“您不要為難小的。”
宗政晚意一陣憋悶,“不為難你我為難你了嗎分明是她為難我,她不把我這個長兄放在眼里,說復國就復國,多年的隱忍都被她一手糟蹋了”這下完了,他們的根基、勢力、布局都逐漸浮現水面,那些家伙就像是聞到腥味的鯊,會撲上來,將他們分而食之
黑衣人沒忍住,“殿下,三公主要是真為難您,您還能跟七公主花前月下嗎”
他就差沒擺在面上說,您不作為也就算了,可別拖三公主的后腿了
宗政晚意俊臉微紅,“我,我同七公主,是惺惺相惜,發乎于情,止乎于禮”
黑衣人不吭聲了。
當我沒看見呢
您是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復國又不指望您。
不出半月,域外又傳來一個驚天消息。
龍荒欲與元魏聯姻
宗政晚意從七公主嘴里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想昏厥過去。
瘋了三公主瘋了元魏皇帝也瘋了
就在四年前,元魏大軍踏破含章國門,那錦繡繁華的鱗都一夜之間,淪為猩紅碎骨。
而在四年后,這仇人還在,這屈辱未消,竟要結為連理,共治天下
魏殊恩也覺得進展奇快。
他們甚至還沒離開海市,就占據了最華麗的一處宮闕,相擁而眠,她毫無顧忌裸著后背,魏殊恩手指碰著她的頸肉,疊出了數道褶皺,看起來肉得可愛。也許是常年狩獵緣故,她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線條利落分明,腹肌充滿了爆發力,那種少女的稚嫩肉感蕩然無存。
鋒利的,又出挑的。
她將一卷軍務枕在臉下,床榻上亦布滿了從海市各地奉上的軍情,她日夜顛倒處理著,令這一座改換名姓的王朝瘋狂運轉起來。
魏殊恩不喜歡雜亂,但看她被奏章淹沒,床榻緊窄,只容得下兩人,意外生出了一種滿足感。
“你真要聘我”
魏殊恩覺得自己像一頭貍奴,主人下了納貓契,他就把毛發舔亮,爪子磨好,等著一個良辰吉日,主人拿著樹枝,串起小魚干,把他抱回家。這樣說也不對,一般野貓聘禮是小魚干,他是家養的,給的可能是鹽糖茶
魏殊恩啼笑皆非想著。
但下一刻他又想起兩人之間的糾葛,他親眼看見,那一夜,她將含章的旗,插上了海市的城樓。
她是含章三公主。
“這個問題,你問了第二遍。”
緋紅沒轉過臉,她嗓音嘶啞。
“怎么,你覺得我在說謊覺得,一個亡國公主,不可能愛上滅她全族的仇人實際上,那只是朝代更迭,成王敗寇,有什么可怨的”
魏殊恩是有這種猜測。
但是
女主緋紅對您的愛意值當前為899她野心勃勃,最愛匪類
他確信,她愛他。
因為他是元魏皇帝,中原之主,她與他結合,或許愛意并不純粹,但強強聯合,最符合她的心意她要的權柄與利益,他都能給
她應跟他共同站到最高處,至高無上,俯視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