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龍荒四公主恨恨道,“那臭女人,只會寫信哄我,卻一次也不曾來看我,我看她現在還逃到哪里去”
身邊的夫婿赫連啟神色無奈,“雪蠶兒,你夫君我還沒祭天。”
用不用一副守了活寡的樣子
龍荒雪蠶揚起鞭子,狠狠抽了赫連啟的馬屁股一下,“少貧嘴,當初你要不是行事霸道,跟我的紅兒相似,你以為我看得上你快給老娘圍攻箭樓我要活捉蜃樓王,拿他下酒,獻給我的天子”
蜃樓王暗罵,這三公主身邊怎么盡是瘋子
蜃樓王后悔不已,本以為是勝券在握,他就跟著魏帝上了箭樓,準備欣賞一下三公主慘敗的面容說起來,三公主還是他蜃樓的血脈,他作為舅舅的,替外甥女收一下尸身,也算是成全了這一份血緣心意。
但變故就是來的這么快,他還沒脫身,就被云赫連天的圍了
這些域外部族,竟敢脫離本營,跋涉千里,直接殺到中原九州,他們就不怕后院失火,其余部族趁機上位嗎
他們就那樣信任宗政緋紅
蜃樓王正要挑撥離間,那龍荒雪蠶揮舞一下鞭子,聲音脆響,“蜃樓王,聽說你也自稱天子歇歇吧,或許這次,等你回去,你的蜃樓早就被一顆桃子和一只烏鴉搬光了”
“什么”
蜃樓王霍然瞪眼。
“呀,你還不知道嗎”
龍荒雪蠶試圖矜持抿嘴,優美嘲諷對方,只是當她努力了半天,還是學不會中原女子的含蓄得體,反而流露出與緋紅一脈相承的猖狂。
“你蜃樓違逆天道,以活人做兵器,將他們擺弄,個個不是戰死就是短命,試問誰能忍”赫連王后幸災樂禍,“聽說你們的第一兵器,叫什么心月狐的,他解開了蜃樓的蜃毒,所以你的兵器全造反啦,高興嗎”
赫連啟提醒妻子,“別同他們廢話了,蜃樓擅幻象,避免夜長夢多,把他捉了再說”
龍荒雪蠶道,“那倒是,都是成精的家伙,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她彈了個響指,氣勢洶洶。
“奉天子之命,謀逆當斬兒郎們,戰功就在當前,上”
蜃樓,風沙起,見軍隊。
謝新桃拋了拋面具,丟給了旁邊的年輕男子。
對方疑惑看她。
“放心,不是定情信物,是來擋瘴氣的”謝新桃一副撇清干系的模樣,這畢月烏可是房日兔的心上人,雖然那頭兔子心里還裝了不少美男,一等一的花心風流。
謝新桃可巴不得他們早點勾搭,省得房日兔總是抓她去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次被拖去小倌館,整整浪費她一上午的時間
“面具,都戴上,閉氣”
謝新桃看向前面的瘴氣,神色凝重,又有一絲興奮。
千年古國,一朝毀在她手上,該有多絢爛
隨后謝新桃又反省自己的觀念,怎么跟著明上久了,都有點不正常了
不過她深信
此戰,必勝
她有她哥留下的行軍圖跟輿圖,對蜃樓的地形與機關早就熟稔于心。
王不在,兵器又叛亂,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時機嗎
謝新桃將面具覆下,嗓音冰寒。
“奉天子之命,蜃樓不臣,當萬世除名”
“全軍聽令破陣”
十二月的域外,正在經歷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史官書寫之時,都覺得荒唐得過分。
除了蜃樓,龍荒、朔漠、海市、赫連,數千部族,數百世家,竟在同一時間率領精銳,奔襲中原九州。奉天子之命,他們威懾、掃蕩、夷平、定鼎諸國。中原九州與域外萬族的命運,因為一個主宰者,第一次被緊密聯系起來。
最詭異的是,每一支軍隊都自稱,他們有鬼面天子坐鎮,人們竟然分辨不清,真正的天子到底身在何方。
海市,長公主宗政天香正經過一場,但她卻覺得膩味,推開了身上討好的前海市王。她走到城樓,俯瞰街巷,竟是一派清清冷冷之象。早在半月之前,八大世家就帶著家族子弟出天尺澤了,現在的海市不過是一具空殼,只剩下些老弱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