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放緩了自己進食的速度,一旦發現他虛弱流血,立馬停下來舔他受傷的地方,她嘴里似乎能分泌出一種白色的蛇泡,它能快速愈合傷口。
而就在等待他傷口愈合的時間,銀環蛇就在巖石下打滾,她一旦沒有得到紓解,就會用身軀瘋狂撞向墻壁,那幽藍色的花朵被震得簌簌下落,轉眼碾碎在蛇軀之下。
她嘶嘶痛叫,還是沒有滿足,就用那半截蛇尾游回了大巖石。
她用腦袋拱了拱男人細長優美的背脊,似乎怯怯在問,你好了嗎,你還疼嗎,我可以了嗎
“紅兒,你的發情期,是不是有點長了”
江霽睡在鹔鹴細羽上,宛若一片傾瀉的月光,他支起了半邊腰胯,散開的烏發似開散的蓮花,柔軟纏滿了道家仙君的四肢,這糜亂纏綿的場景簡直令人面紅耳赤。他低頭看向腰下的腦袋,那幽藍色的花瓣落滿了她的全身,藍粼粼的一片墜在眼尾,把她的細長眼睛襯得又妖又艷。
“真拿你沒辦法,上來吧。”
道家仙君嘆息一聲。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蛇族又美又艷,卻鮮少有仙君愿意跟她們結為夫妻。
有時候說要命,那是真要命。
好在江霽忍痛能力強悍,他僅是休息片刻,便又恢復了生機,任由銀環蛇交織纏繞。
蛇的婚配是很漫長的,江霽睡得斷斷續續的,每次醒來都是喉嚨被塞了東西,她熱衷于找新鮮的野果投喂他,而且怕他牙齒不夠鋒利,還專門自己嚼碎,弄成黏糊糊的一團再來喂他。
期間江霽也吃到了一些熟肉,是她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烤的,味道不說如何,但起碼是熟了,江霽也就賞臉吃了下去。
她更興奮了,下一場婚配能把他弄到昏迷。
就這樣,江霽睡了又醒,醒了又吃,幾乎是不知道日月是什么。
潮濕的雨季終于停了。
江霽發現這個季節情報之后,他的蛇伴侶也停止了那瘋狂非人的求愛,她把他卷進了尾巴里,就蛇頭一埋,沉睡了過去。
江霽也微微松了口氣,抱住她的蛇尾,進入了冥想。
三日之后,一人一蛇同時醒了過來。
江霽敏銳察覺,她的氣息又不一樣了。
果然
“你怎么在這”
銀環緋紅從漫長瘋狂的發情期醒了過來,她的雙瞳要比之前要紅一些,依稀可以看見瞳孔多了一粒紅線,而且有點像豎瞳。
江霽跟她纏綿了整個雨季,這條大蛇的上上下下,每一塊的鱗片紋路他都知曉的一清二楚,但她一醒來,語氣出奇得冷漠,仿佛那些狂熱的求愛只是他的一種夢境。
他有點難過。
但昆山玉君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沒讓她發現自己的不安與失落,只是平靜地說,“我返回原來的世界之后,將道法太始修行到了新的階段,可以穿行到不同的世界。就在我穿行到這片獸人大陸時,雨季開始了,你把我拖回了你的洞穴,用倒刺勾著我,我流了很多血,但你不讓我離開。”
她沒說話,只是伸手過來,拉開他的腳踝,查看傷勢。
江霽也很冷靜讓她查看。
被掰開無數次之后,他已經沒了道家仙君的羞恥心。
再抬頭時,她的眉眼多了一分熟悉的溫柔。
“抱歉,我也沒想到,這蛇會這么兇殘。”她遲疑道,“你養好傷,我再送你回去”
她看起來似乎是得了某種運道,掙脫了禁錮她的法則。
“可以。”昆山玉君愈發平靜,“那麻煩你,把本座尸體送回去,反正你發情期也過了,不再需要這一具沒用的身體。”
“”
陰陽怪氣得很。
“師祖,你這是在報復我”
昆山玉君撩了下眼皮,“不敢,您貴為天帝,掌管諸天生靈,本座不過是區區一個修士,您腳下的螻蟻,頃刻就有覆滅之災,何談報復”
“師祖的嘴還是得理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