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委婉地說,“別太厲害,不然金董那邊我不好交代。”
兩個都是小祖宗,金董的心頭肉,他得罪不起
許粒點頭,“哥,我知道輕重的。”
秘書退去,給兩人留下充足的談話空間。
闞如意小動物般警惕起來,“你想干嘛想報仇”
她還記著積木大賽的時候,許粒挑釁她,她一個沖動,積木模型全砸人腦殼上了。
“跟我有仇的是你哥,不是你。”許粒口吻冷靜,“所以我不會對你下手。”
“但是”
少年眸如點漆。
“你再被戚厭慫恿,壞我姐姐的事,我會先她一步,斬草除根。”
“闞如意,為了姐姐,我不怕臟手。”
許粒在緋紅面前很少會喊姐姐,一是小男孩自尊心作怪,本來年齡差就很大了,再喊個姐姐,豈不是顯得自己像小孩一樣二是這稱呼太燙嘴了,他對著本人喊會相當羞恥。但在外頭,許粒就沒有這種顧忌了,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姐姐,識趣的最好自己打消念頭。
他不提闞定權還好,一提起闞如意就咬牙切齒。
她知道她哥是咎由自取,可再怎么說,那也是她哥,年紀輕輕就死了而許粒是曾經跟過他的她火氣很沖,口不擇言,“哼,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終于不裝了是嗎在金緋紅面前,裝得老實乖巧,還不是想借著她一步登天,就像利用我哥一樣”
“你這個家伙,滿肚子壞水,全是虛情假意金緋紅肯定是被你迷惑了”
許粒垂下頭顱,一言不發。
機場人來人往,各方交會錯亂繁雜,黑發少年攜裹在喧囂的背景里,反而顯得空曠寂靜,嘴唇一點點褪去血色。
秘書站在遠處,只看見那活蹦亂跳罵得起勁的姑奶奶,而許粒則是耷拉著眼皮,落入下風。
他不禁升起同情。
除了金董,姑奶奶的面子不是誰都給的,許粒跟她有仇,更是毫不留情。
闞如意正在氣頭上,越罵越停不下來,“我哥對你好吧什么好玩意兒不供著你你還不是照樣送他進監獄金緋紅養你這頭小白眼狼兒,遲早也被你扒皮抽血,嚼得骨頭都不剩她就是對自己太自信了,相信你這個亂搞的家伙”
少年眼瞳黑幽幽的,“我怎么亂搞了你親眼看見我把你哥做了”
雙馬尾一噎。
她惱羞成怒地嚷嚷,“你還不承認,我那次放學,都看見了”
許粒步步緊逼,“你看見你看見什么了看見我解你哥腰帶了你哥是個變態受,非要逼我做攻,你怎么不覺得他惡心受害者還得卑躬屈膝地接受他恩寵”
“你,不要臉”
闞如意臉龐漲紅,他怎么這樣啊,還讓她回憶那種可怕的東西
“像你這種天真的家伙,從小錦衣玉食奉著,哪里知道人間之下還有煉獄。”
許粒的聲音平靜,很慢,很柔,卻令人發毛,“我長得漂亮吧挺好的,喜歡的都來摸一摸,談不上侵犯,卻能把你惡心得要死。我有選擇了嗎沒有我跟我哥只是孤兒,我要讀書,我要賺錢,我要給他們笑得好看無害”
“你呢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要什么,會有人親手給你取來”
許粒眼中的諷刺愈發濃烈。
“闞如意,闞家的小公主,你告訴我,你十八歲在干什么家族是不是為你籌備成人禮你有蛋糕,有裙子,有一群很好的朋友,你哥像保護神一樣庇佑著你。但你知道你的保護神對我做了什么他有權有勢,給我布下了天羅地網,我不答應做他情人,沒關系,還有我哥這個誘餌。”
她瞠目結舌,“什、什么”
“你不知道也對,你哥要保護你這個小公主,他怎么可能展示自己骯臟的一面。”
他眼睛猩紅,“知道嗎,就因為他的私心,我哥被他暗地玩死了,我要報仇,只能求他,求你們闞家,哪怕他才是幕后黑手我們在孤兒院相依為命十八年,好不容易要熬出頭了,我哥去上大學,我去賺錢,我們兄弟都有天賦,只要給我們點時間,出人頭地,不是問題”
“可是你們這些豪門哈哈,他媽的好狂啊,玩弄規則,根本不給我們生存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