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不知不覺生出了點護食的心,他伸出胳膊,抱住了女人的腰身。
“別鬧。”
女人推開了他,她跨出了金銀交錯的床帳,背脊秀挺,黑發及臀。宮人們魚貫而入,玄衣、纁裳、大帶、蔽膝、爵弁,一一為女帝穿戴完整。葵像一頭小呆頭鵝,呆呆坐在錦繡堆里,他怔怔想著,白天的女帝跟晚上的女帝好像不太一樣。
晚上的女帝喜歡吃他的嘴,說一些放蕩的話。
可白天的女帝無比陌生,將她的如火春色收斂進玄衣纁裳里。
凜然生威。
“還不肯招供嗎”
緋紅彎著腰,額頭幾乎與他抵著,任由宮侍整理她腰后的大帶。
那交領穿得很放蕩不羈,滑到了肩下。
葵看得出神,還是搖頭。
“好,有骨氣。”
緋紅伸出手指,勾了一下他的頸側的血,這小刺客沒有絲毫痛覺,不經意就被床上金鉤割破了皮肉。緋紅指尖捻著這一抹血跡,倏忽笑了,葵就見到她手指一抬,往胸口輕劃,霎時多了一道血紅的刀鋒。
“寡人會記著你的。”她笑。
葵目光迷離。
胸口熱熱的。
這是怎么了呢
葵是殺手,沒有痛覺,也不知冷熱的。
而下一刻虎賁軍步入帝王寢宮,面容冷肅抓住了他。
“帶他下去,交給呂冰鏡,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問出幕后主使。”
她翹著一雙溫柔笑眼,語氣卻很冷。
虎賁將領遲疑一瞬。
“陛下,真的要交給呂大人嗎”她含混著說,“呂大人嗯,下手沒什么輕重。”
宮侍們身軀微微一抖。
何止是沒有輕重,落到呂司敗手里,基本沒幾塊好肉,他們本以為這小刺客上了陛下的床榻,陛下會網開一面,結果伴君如伴虎,他們很一致打消了爬床的念頭。
葵低著頭,也不掙扎。
只是經過緋紅身旁,很認真說了一句,“負心女斷子絕孫,你記得多吃大蒜。”
眾人“”
裝聽不到。
反正這小刺客都要成一具冰冷冷的尸體了,還不許人家罵幾句
緋紅視朝之后,呂冰鏡又回來稟報。
“跑了。”
緋紅挑眉,“怎么跑的”
“殺了獄卒,偷了鑰匙跑的,這說明陛下不是很行,還讓人精力充沛,活蹦亂跳。”呂冰鏡面無表情損了她一句,又轉回正題,“這樣放他跑了真的好嗎萬一有了你老寇家的崽,我的罪名就大了。”
鳳君還未同意入宮,這一胎可能還是皇長女。
爹的。
細思極恐。
她呂冰鏡手藝再好,賣一萬碗餛飩都不夠賠的
緋紅輕笑,“放心,他不是我襄朝之人,除非用藥,否則生不了。”
呂冰鏡驚愕。
什么意思
“他是初次,但守宮砂是假的。”緋紅折下一枝鮮紅似血的桃花,“所以,跟好他,利用他。”
呂冰鏡猶豫,“萬一傷到他”
她看陛下對這小刺客上心不少,怕是沉在溫柔鄉里了。
“好姑娘,你想多了,該挾當挾,該殺便殺,不必顧忌。”
緋紅笑吟吟地說。
“沒有江山,睡男人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