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幽幽道,“我總不能看他清白被毀吧”
呂冰鏡遲疑了會兒,“那,咱們如何處置彭蓉”
彭蓉是彭太祝的老來女,很是疼惜。此人比周慈還不靠譜,起碼周慈靠著自己的實力混上了小司馬之職,而這位是貨真價實的紈绔,平日里沒事就強搶民男,這下更是作死,搶到了至尊的頭上,竟還在塔廟里這等清凈之地燃起催情香。
周黎書再多吸一會,只怕當場昏迷,被她拖去玷污。
彭家完了,塔廟完了,很多人也要完了。
呂冰鏡略微憐憫地想,抱歉,老娘要送你們上西天了。
“斬”
女帝下了命令。
呂冰鏡毫不猶豫,領命而去。
彭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動蕩,彭太祝一把年紀,被氣得病發,她還不得不拖著病軀,徹夜跪在皇庭,苦苦哀求女帝網開一面。
呂冰鏡相當狠辣,次日午時行刑,頭顱遍地,沒有一絲情面可講。
彭太祝怒急攻心,噴血昏厥。
但半月之后,寇青巒跟彭氏公子的大婚照樣進行,緋紅也照樣到場,一身鮮紅深衣,坐在高堂的位置,任他們叩拜。
彭太祝痛失愛女,行禮的時候,表情都有些僵硬。
寇青巒則是扶了彭太祝一把,低聲說,“您還有我們。”
心灰意冷的彭太祝微微一震,伸手拍了拍寇青巒的手臂。
“好,好。”
寇青巒大婚之后,就領著新婚丈夫,以青巒王的名義,奔赴封地。曾經在大司馬府邸觀禮的人們不斷唏噓,又是一對有情人不得成就眷屬,如今女方娶親,男方又該當如何呢他們正等著大司馬府的表態,禁城來人了
天子贄禮,當用香酒。
讓周家人震驚的是,這一捧月光般的香酒沒有送到周小郎君的房門,而是贈到了周家大郎的手上
周父大驚,連忙說,“錯了送錯了”
送酒女官笑道,“錯不了,至尊金口玉言,要我送到周家哥哥的手上”
眾人皆愣。
接了贄禮后,周黎書開始失眠。
他想見她,又害怕見她,多年夙愿一朝成真,他竟懼如虎狼。
這是真的嗎他又要如何面對小郎若是他不知好歹地拒婚至尊會收拾周家嗎
周黎書的心如蓮子,很苦,只余一絲清甜,偏他自虐似的,非要蘸著這點大苦小甜來吃,很快便瘦了下去。當緋紅再度摸上周家哥哥的腰,已是大婚的前一天晚上。
他都驚呆了。
堂堂至尊,竟翻墻探看
“怎么瘦成這樣不好好吃飯”
周黎書很敏感,氣喘吁吁推她,“至尊,別,別摸。”
緋紅就笑,“好,我不摸,我要哥哥穿嫁衣給我看。”
周家哥哥被她纏得委實沒辦法了,便褪掉衣衫,提前穿給她看。黧黑深衣,赤紅領緣,莊重又體統,他秀潔眉目含著情意,輕輕抬頭看她,流來一捧清艷月光。
“你真的要娶我嗎”
周黎書無措擺弄著袖口。
“當然。”
緋紅伸出一尾小鯉,與他唇齒戲弄。
“啪。”
緋紅掌刃落下,利落劈暈了他,手臂挽住男子軟軟滑落的身軀。
女帝眉梢眼角猶帶似水情愛,卻說。
“換人。”
作者有話要說紅總搞完男人再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