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露白冷笑,“至尊說錯了吧,該洞房的是我大兄。”
“你看你,又使小性了吧,我何曾說過要你大兄”緋紅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她們弄錯了,我要的小周,她們偏偏以為我屬意大周你看,寡人不是把喜服給你扒下來了嗎你穿的,可是正正合身呢”
虎賁開道,駿馬飛馳,他們從血路殺出,很快抵達禁城,途徑定闕門、奉劍門、承平門等,身后的夕陽已經被吞沒了,天地一片暗幽。
周露白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穿過三朝五門,在六軍廝殺的尸山血海中,成為襄朝的新后
他胸前血跡斑斑,有的是諸侯的,有的是官吏的,鳳君婚服此刻血氣沖天。
而這女人竟還想著洞房
“到了”
血馬奔進了寶瓶宮。
任憑外面殺個天昏地暗,內里秩序井然。
“請陛下、鳳君下馬。”
女官盡職盡責地牽引流程。
先是沃盥,周露白瞥見女帝一雙手浸入清水里,全染紅了。他昨夜用匕首傷了她,竟也不包扎,任憑傷口敞開。
再是同牢,那牲畜之肉竟是生的
周露白并不注重口腹之欲,但食生肉突破他的底線,濕冷的血氣撲來,他犯了惡心,下意識避開了。緋紅幽幽道,“快吃,不吃怎么有力氣洞房呢來人,幫鳳君進食”
周露白被壓著,強迫吃了數塊生食。
女官奉上一爵酒。
是紅的。
周露白被緋紅折騰了半天,這股濃烈的血氣直沖他肺腑,又有隱隱嘔吐的沖動。
“諸侯叛亂,以血酒合巹,再適合不過了”
緋紅笑瞇瞇遞到他跟前。
“是你自己喝,還是寡人喂你”
周露白“”
他壓下將她千刀萬剮的沖動,一飲而盡,濃烈甜腥嗆得他直咳嗽。
女官俯首,“陛下,施銀海大人送來賀禮。”
“是什么”
“活的青巒王。”
緋紅仰頭大笑,“善大善當賞告訴太宰大人,以后寡人的龍床,定有她一席之地”
女官心道,有了呂司敗還不夠,至尊這是要把諸位大人一網打盡嗎
陛下真的太狠了。
“諾。”
女官準備退去,被緋紅笑吟吟喚住,“既是賀禮,呈到寡人跟前來,我與鳳君入洞房,正缺一樣鼓樂”
周露白直覺那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女帝看著他,“等下鳳君承寵,若叫出聲來,就砍青巒王一刀,一聲換一刀,至死方休”
被押送到宮內的寇青巒聽到這一句話,臉色霎時蒼白,不復之前的儒雅沉穩,凄厲尖叫。
“不皇姐,我可是你的至親,我,我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被施銀海誆騙了,你當真如此待我”
周露白鳳目清寒,一字一頓地說,“你瘋了。”
是的。
她瘋了。
強娶新后,凌虐手足,震殺諸侯,血洗皇庭。
一樁一件,都能讓她萬劫不復。
砰的一聲,緋紅丟下酒爵,摔他進了赤紅羅帳,婚服撕裂,金鈴搖動。
她居高臨下俯視他。
“寡人便是瘋了,你也得陪葬。”
她俯腰下去,如同鎮壓諸天般,鎮著周露白的血肉筋骨。
“鳳君,不想死,那便乖乖承寵,畢竟取悅寡人,是你最后的生路。”
作者有話要說大婚了,崽崽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