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石扶春的梵王燈染了血,他如鬼魅俯身而落,四代首席眼神恐懼,發出凄厲慘叫聲,“師尊饒、饒”
頃刻間就沒了聲息。
緋紅漫不經心道,“四代冰字輩弟子監守自盜,不尊師命,數罪并罰,剝除仙籍,廢除功法,可有異議”
寂靜無聲。
四代弟子滿臉愴色,跪了一地。
“罪徒領罰”
他們都被那頭狐貍害慘了
四代弟子恨恨剜了甘香兒,那翻臉的寒光嚇得她發抖。
有一人不甘心道,“師尊,罪徒有事要稟三百年前,甘香兒去了香陰山之后,又在您的蠶月殿逗留了一陣,當時弟子并沒有察覺異常,現在想想,弟子懷疑她是調換了您的道琴香林八節”
“罪徒有一門功法,能辨別光陰,您的道琴存在萬年,若是作假,定有蛛絲馬跡還請師尊給罪徒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罪徒定查個水落石出”
緋紅笑意加深,
你看,權柄威勢之下,這不就有人跳出來幫她解決麻煩了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查不出來,你罪加一等。”
“是,冰淵領命”
在群仙的見證下,那道琴被眾弟子抬進了琴瑟宮,冰淵當即拿出一卷蠶書,發了狠,瘋狂燃起自己的心頭血。漸漸的,蠶書上顯出蠶繭一般的圓頭字跡。
“千年桐木辟寒香幻鹿角灰蘊養三百年”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幻鹿,最擅長編織幻境,它們的鹿角碾碎成灰,同樣能生成一個幻域,騙過眾仙的法眼。冰淵燃燒了五百年的壽命,才得了一條有用的情報,換做其他人,也不敢這樣浪費。
緋紅搖著扇,“這三十三重天,還有人第一次敢調換我道琴,實在令人開眼呢。”
甘香兒跌坐在地,“不,不是的,這一定是假的。”她咬著唇,“說,說不定是那些弟子”
冰淵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豈會被她攪和。
他恨恨道,“師尊,你莫要被這頭小畜生欺騙,她慣會用這副面孔騙我師兄師弟,勾搭上了又說當哥哥見鬼的哥哥這假道琴雖然仿造得高明,但弟子的蠶書納入了一味狐誕香,絕對是香狐族的手腳”
“你,你污蔑我”甘香兒焦急地辯解,“萬一有人瞧我不順眼,故意的呢”
“故不故意,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緋紅往后一仰,那腰臀的小渦正好嵌上了佛子放在案上的手,然而除了首座,沒有人發現這個香艷至死的細節。
“一代弟子聽命本尊命你們搬來香陰山,別說是狐貍窩了,一花一草都不能丟”
“一代弟子領命”
“二代弟子與三代弟子,立即行走四界諸天,捉拿香狐一族,反抗者,當場斬殺”
“二代弟子領命”
“三代弟子領命”
緋紅看向石扶春。
他提著燈,屈膝俯首,“三代逆徒石扶春,任憑師尊驅策。”
她反手捏著蟬翼扇的薄面,扇柄挾著石扶春的喉結,“你與一代弟子,同去香陰山,敢放跑一頭狐貍,我切你一根手指”
石扶春道,“師尊仁慈,扶春若放跑一頭,師尊扒了弟子做人皮燈籠都使得”
說話之前,他冰冷刺了一眼優曇。
手那么愛亂放,不如斬了做下酒菜吧禿驢可真是討厭
隨后白衣魔尊領著一代弟子,帶燈拂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