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給自己戴了個痛苦面具。
你們自己玩吧,別叫我了,我不是很懂你們這些瘋子的心理
緋紅安撫好了少女們后,走向昆山玉君,同他傳音,我把蘇疆的尸骨鎮在了王宮里,施下了九十八重噬咬卦,想必一天一夜的刑罰,也足夠他萬劫不復了。
江霽越過她的袖子,準確牽住她的手,上面的血肉還沒有重生,他抓到的是數塊骨頭。
江霽攏得緊一些,“那我們同去看看。”
他們直奔王宮。
江霽一眼就看到那一具被萬千紅綢架在觀星臺的白骨,頭顱高懸,四肢敞開,就像是蜘蛛紅網上的一頭倒霉的獵物。
昆山玉君的眼色有些微妙,他想起棺內的風月,自己也是被她用嫁衣纏住了手腕跟裸足,更別說她那纏腰的春風烈火鞭,簡直不像話,若非被他訓斥,她指不定要派上用場呢。
緋紅還笑著問,“師弟,我綁人這手藝如何”
這是威脅
江霽瞇著眼,“師姐撥皮抽骨的手藝更不錯。”
“師弟過獎。”
兩人足尖一掠,踩著纏系的紅綢,輕盈落到了觀星臺上。
那一具白骨落滿了卦象與經文,血肉已經被腐蝕得一干二凈,只剩下眼眶里兩簇跳動的血火。
“你們是妄機宜的弟子”
白骨發出嘶啞晦澀的男聲。
“家師有命,送您歸西,前輩,黃泉路遠,您多擔待。”
白骨轟然一笑。
“哈哈歸西我蘇疆一生,什么地方沒去過,豈會怕你一個黃泉地府太上忘情,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終究要先于妄機宜一步他不是陰陽家第一天才嗎他不及我不及我啊哈哈”
“前輩是說飛升么”緋紅攜著一卷血經,那是她從蘇疆手上奪過的,“您修了太上忘情,又因為忘情而劍走偏鋒,走火入魔,一劍斬了您的戀人繁縷公主,如今心魔避無可避,就要屠盡繁縷公主在這座王朝的轉世。”
“小輩你懂什么”
白骨怒斥,“我為長生,當舍身大道,區區情愛,不過是過眼飛灰,攔我成圣者,當一腳踩碎若非你扮作繁縷轉世,誆騙我來此,我早就羽化登仙,飛升上界”
“前輩如何飛升上界靠您身上這塊寂焉不動情玉嗎”
白骨陡然一凜。
血經是假象,真正的成仙之道是他身上的寂焉玉。
蘇疆從一處洞天尋到此無情玉,玄妙無窮,導致他當場頓悟,連破三關,蘇疆也因此奉若至寶。
正是這枚寂焉玉的引領,他決心破后而立,殺盡一切與他有關的人物,斷掉所有牽惹他心緒的因果,包括他最愛的繁縷公主。然而潛心修煉千年,蘇疆停在了大乘不得寸進,他這才發現年少明艷的繁縷公主成了他的修煉陰影,于是重新出世,要斬殺她的轉世。
他沉聲道,“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緋紅撕下他的血經,一片片嚼入口中,“您的太上忘情,大道無情,同葬了三千少女。”
她嘗著血經里的殷紅,嘴唇也紅得滴血,染上妖邪。
江霽抬眼望她。
緋紅緩聲道,“您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蘇疆冷笑,“怎么你還想為她們報仇她們應該慶幸,身為螻蟻,卻能為本座的大道獻身”
緋紅咽下了最后一頁血經。
“前輩說笑了,我非圣人,也一心求上,做不得天道至公。不過,您視萬物為草芥,將戀人如豬狗屠戮,這便是前輩的太上忘情道嗎繁縷公主呀,可真是瞎了眼。”
蘇疆聲音發寒,“小輩,你犯不著譏笑我。你與這小子,皆是妄機宜一脈,也同修了他的太上忘情道。但他卻沒跟你們說,太上忘情每一代,只有一人能脫穎而出,終成大道至尊不然我為何處處要與妄機宜相爭我爭的是氣運”
“我若不趕在他前,我就沒有機會了”
他滿含惡意,“怎么,還要裝著聽不懂你們兩個必定是一死一生,一黃泉一碧落若本座沒料錯,你們昨夜共赴巫山,可真是濃情蜜意太上忘情不得動情,不得生欲,否則道毀人亡,可是你看看你們倆個”
蘇疆呵了一聲,“道在,人也在真是睡了個寂寞呢”
罵得好
系統激動不已,終于有人出手收拾這兩個愛情騙子了。
緋紅的掌骨被人纏繞住了。
江霽一身紅底金繡的嫁衣,也許是衣衫破碎,連帶著昆山玉君的氣質也憂郁文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