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臺上艷陽漫灑,他那雙貍奴般的琉璃瞳亦流轉著幾粒澄光,清晰映出緋紅的面貌,“師姐,此人是在挑撥你我情誼,我江霽既敢交付情貞,往后大道并肩,絕不辜負師姐。”
男主江霽欺騙值695。
緋紅則是尾指伸出,勾了下他的掌心,“師弟,你放心,若這太上忘情真如他所說,只容一人飛升。”
她灑脫痛快,“那就你先上,我改修他道,再與你一起,遨游太虛,與天同壽只要師弟飛升之后,別見了個美嬌娘就去勾搭。”
女主緋紅欺騙值965。
為一人讓道,何等豪情舍身
江霽下意識攥緊了緋紅的手指,“師姐,我不會的。”
蘇疆回神,冷嘲熱諷,“海誓山盟誰不會不過是騙個癡心人的把戲而已。”
緋紅忽然說,“前輩,說了那么多,您的時間拖延夠了嗎”
蘇疆目光一凝。
“既然沒有,那我,就不客氣笑納前輩的元神了。”她的手從江霽的掌心里抽出來,他本能攥了一下,又松開。
唰的一聲,緋紅展開了雪晴風作扇,觀星臺頓時肆虐了一場風雪,那些系在宮殿飛檐的交錯紅綢結成一條條冰棱,從紅變白。
緋紅咬破舌尖,唾出一口精血,濃霧乍起,隱隱顯露出一片血紅嫁衣。
那些被活埋了的少女新娘在緋紅的扇上復生,她們怒視著蘇疆,血淚滴下,化作一件大紅嫁衣。
“這一件血嫁衣,就祝前輩新婚了。”
緋紅擲扇,血紅嫁衣也輕飄飄落到蘇疆的白骨架子上。
他目光微微渙散,“繁縷,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穿嫁衣是最美的”
“不若為大道,一切皆可舍棄”
蘇疆猛地掐住自己的脖頸。
“繁縷你成全我成全我太上忘情我只差一步了”
痛苦的嗚咽聲跟突兀的笑聲交織,詭異又悚然。
江霽的視野被一片道袍寬袖擋住了。
他聽見了元神被撕扯的哀嚎聲。
等師姐的寬袖再放下來,紅綢中央已無白骨,只有一段還未來得及燒光的冥紙。
而她手里則是多了一塊玉骨,是蘇疆身上的一塊骨,名為寂焉不動情。
緋紅笑吟吟地說,“器隨主人,這寂焉玉雖然讓蘇疆走火入魔,但它內含太上忘情之道,毀了就可惜了,師弟,你拿著,興許有用處。”
這寂焉玉還是回到了他手上。
若是按照之前的軌跡,他會把這塊玉分成數塊,贈予弟子。
江霽垂眼,“這是師姐所得,師弟不應染指。”
“師弟,這話就見外了。”緋紅咬他一瓣耳垂,“你這般客氣,日后師姐怎么還敢染指你總不好讓我再去掘棺吧,那多損陰德。”
江霽不再說話,受了她纏綿悱惻的一吻。
祖洲的萬鬼迎親落幕,先前組隊的夫妻各人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天沖真君抱著失而復得的愛妻,一個勁兒向緋紅道謝,“多謝多謝你救我家娘子往后你來我炎洲樓家,定好茶好酒好美人招待你”
天沖真君的道侶咳嗽一聲。
什么好茶好水好美人,你這是要往人家夫君心頭扎刺啊,你這是報恩呢還是反插一刀
天沖真君也意識到了不妥,連忙補救,“我是說我樓家兒郎頗有天資,若能拜在二位的門下,也是幸事一樁”
為表歉意,天沖真君私底下把江霽拉到一旁,“是我等嘴快,沒有不恭敬的意思,道君切莫怪罪。”
江霽漫不經心道,“你樓家兒郎,可有撼星一子”
天沖真君一愣,心想真是奇了怪了,他們家族有個特殊的占卜傳統,可知家族香火,因此早早給后代子孫取名,他來祖洲之前,這族譜正好取到了撼字輩,老祖宗們預言,這位未出生的樓撼星天資聰穎,將會是他們的第十九代家主。
天沖真君小心詢問,“莫非道君想要收徒了”
昆山玉君折下一枝吐蕊的霜花,“并非如此,而是本座預測到,此子在將來會被本座捉奸在床,想問問樓家如何處置”
天沖真君險些窒息。
它還是沒有出生啊你這栽贓陷害也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