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笑道“就讓戴管家出去說一聲,他先前只是開玩笑,老爺其實沒有說過那些話吧。”
王憐花一笑,將杯中的茶水潑到地上,然后放下茶杯,悠悠地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賈大姑娘若能讓地上這半杯水重新回到杯子里,我便叫戴管家出去收回他今天說過的話。”
賈元春垂下目光,看了地上的水一眼,隨即看向王憐花,笑道“可是呢,誰又愿意做說話出爾反爾的小人,我這樣說,實是強人所難了。花哥兒,你和珂哥兒什么時候去府上一趟,老祖宗心里一直惦記著你們呢。”
王憐花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隨即嘆了口氣,說道“賈大姑娘,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
賈元春一怔,說道“誰死了”
王憐花臉上又露出幾分同情之色,說道“自然是貴府的二老爺了。”
賈元春秀眉緊蹙,臉上露出幾分怒意,說道“花哥兒這話是什么意思二老爺好好的,你干嘛平白無故咒二老爺出事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臉上驚訝之色更甚,“咦”了一聲,說道“怎么會是我咒貴府的二老爺出事呢不是賈大姑娘你自己說貴府的二老爺出事了嗎”頓了一頓,見賈元春似要說話,便搶先說道“畢竟賈二老爺早就說了,只要他活著一天,貴府的大門就永遠不會對江珂敞開。若非賈二老爺已經不在了,你剛剛又怎會要江珂去貴府呢”
賈元春又氣又恨,心想“這樣刁鉆刻薄的東西,真不知珂哥兒平時怎么受得了他我可不信他只對別人刁鉆刻薄,對珂哥兒就千依百順,溫柔體貼了倘若我是珂哥兒,我第一天就不會留他”
隨即轉念,想起賈珂從前對榮國府還算上心,不說多么親近,面子上總是過得去的,遇到王憐花以后,竟然和榮國府愈發生分起來,不用說,定是王憐花從中挑撥,才讓賈珂和榮國府越走越遠,今日賈珂不出來見客,王憐花自己出來招待他們,想必也是王憐花的主意,若是賈珂也在這里,哪會任由王憐花如此奚落自己。想到最后,心中愈發記恨起了王憐花。
但她臉上絲毫不見異色,說道“老爺早就后悔說這話了,你和珂哥兒現在回家,老爺心里只有歡喜,絕不會將你們拒之門外的。”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賈大姑娘這話說得真是動聽,但你是不是忘了,這話你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你剛剛說這話我不信,現在說這話,我一樣不信。除非”
賈元春道“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