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停下腳步,說道“你說。”
賈珂將嘴唇湊到王憐花耳邊,輕聲道“憐花哥哥。”
換作平時,賈珂這樣甜甜地叫王憐花“憐花哥哥”,王憐花一定聽得心搖神馳,意酣魂醉,得意的要飛上天去,但是此刻王憐花聽到這四個字,就不自禁地想起昨天晚上賈珂是怎么一邊叫他“憐花哥哥”,一邊和他共赴巫山的。想到昨天自己是如何屈服于賈珂的玩弄的,他不禁很不好意思,橫了賈珂一眼,說道“更不帶你了”
賈珂笑道“哥哥平時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叫你嗎我從前不肯叫你哥哥,你還很不愿意,變著法的要我叫你哥哥,還說你給我抱一下,我叫你一聲哥哥,看是我叫你哥哥叫的快,還是哥哥被我抱叫的快”
王憐花捂住賈珂的嘴,一本正經地道“我聽外面的聲音,余滄海已經進來了。你既然要在旁邊聽我們說話,還不快快隨為夫出去見他”放開賈珂的嘴,又道“我和余滄海才是真的一點來往都沒有,他來王府拜見我而不是拜見你,莫不是沖著我武林至尊的身份來的。”
賈珂道“八成是這樣。早知道他今天會來,先前就找人打聽一下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的仇怨了。咱們只知道他領著青城派滅了福威鏢局,若是沒有青城派占理的事情,他只怕不敢來見我。”
王憐花笑道“他本來就不是來見你的,他是來見你相公的。咱們就在屋里多待一會兒,讓他在外面多喝幾壺茶水,免得他以為我這武林至尊,別人想見就能見到,損了我的威風。”
賈珂一笑,找來戴管家,吩咐了他幾句,然后抱著王憐花坐在椅上,兩人說說笑笑,過了一盞茶時分,終于施施然地走到前廳。
只見廳中坐著一個矮小道人,約莫五十來歲年紀,臉孔瘦削,穿一件青色道袍,最多不過七八十斤重,身后站著四名弟子,同樣身穿青色道袍。干等了這么久,余滄海尚能沉得住氣,臉色沉靜如水,站在他身后的四名弟子,卻都是滿臉煩躁,心不在焉。
梅友見到賈珂和王憐花來了,給兩人掀開簾子,簾子上的珠玉相撞,發出一陣清脆聲響。
余滄海聽到聲音,轉頭一看,見賈珂和王憐花走了進來,忙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向兩人合十行禮,又笑道“余某本來想著王爺公事繁忙,不敢打擾,所以只來拜見王公子,不想王爺賞臉接見余某,實是余某之幸。”
賈珂和王憐花坐了下來,賈珂微微一笑,說道“余掌門不必客氣,就算今日你不過來求見王公子,我也會挑個日子去找你的。至于我因為什么事要找余掌門,我想余掌門一定心里清楚。”
余滄海聽到這話,長長嘆了口氣,說道“王爺說的這件事,余某心里當然一清二楚。實不相瞞,余某今日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王公子,你是武林至尊,武林群雄,盡皆聽你號令,我今日過來,就是求你主持公道。”
王憐花道“不知余掌門要我主持什么公道”
余滄海恨恨地道“福威鏢局少鏢頭林平之,先是殺死我的獨子余人彥,又放火燒了青城派屋宇八十七間,燒死青城派弟子一百零九個,還搶走了青城派的武功秘笈、歷代珍藏,以及掌門信物,甚至還說掌門信物如今在他手上,青城派掌門就該他來當。
王公子,我沒有照看好青城派,去衡山參加劉三爺金盆洗手之宴,讓林平之逮到機會,放了把火,將青城派大殿夷為平地,將青城派弟子燒為焦炭,青城派密不外傳的武功秘笈也都落入賊人之手,這是我的錯。
青城派幾百年清譽毀在我的手上,我不怪別人,只是林平之害死這么多人,做下這么多壞事,卻逍遙至今。他小小年紀,手段就如此狠辣,再過幾年,那還了得,若是沒有人管他,他必將為害江湖,到時不知又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
賈珂和王憐花都沒想到林平之竟然已經將青城派夷為平地了。賈珂想到林平之在書里的遭遇,不由暗暗叫好,王憐花對余滄海列舉的這些罪行,自更加不以為意,說道“余掌門,你今天來找我,是求我幫你找到林平之,再幫你把林平之殺了我沒有理解錯吧。”
余滄海道“王公子若能找到林平之,不僅是幫余某一個大忙,更是為武林除一大害。”
王憐花笑道“余掌門,這頂高帽子你還是自己戴吧,不必戴在我頭上,我嫌累。你既然要我主持公道,就得把這件事的原委曲折,跟我講的清清楚楚,我才好分辨誰對誰錯。林平之這個名字,我從未聽過,想必是個武功平平的無名小卒,余掌門是青城派的掌門,令郎武功一定十分厲害,怎會死在林平之這個無名小卒手上還望余掌門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