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滄海臉上滿是黯然之色,嘆道“王公子有所不知,人彥雖是余某的兒子,但是天資平平,人又懶散,不肯專心練武,因此武功在青城派內也屬于末流。林平之雖然武功平平,但是為人狡猾,手段陰險,人彥在別的事上都能勝過他,唯獨在狡猾陰險上面,那是遠不及他,所以著了他的道,被他帶著三十幾個鏢頭殺死了。”
王憐花道“余掌門,我是問你這件事的詳細經過,你如此籠統地回答我,我如何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不知林平之是在哪里殺死的令郎”
余滄海道“是在福州的一家酒樓。”
王憐花故作詫異,說道“這倒奇了。青城派在蜀中,與福州相距甚遠,令郎為何會去福州該不會是知道那里有個林平之,是命中注定要殺死他的人,所以專門跑去福州受死吧”
余滄海臉現怒容,說道“王公子說笑了,人彥又沒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何能事先料到他會死在福州人彥只是在青城山上待得無聊,出去散心,一不留神,就到福州了。”
王憐花笑道“余掌門不必跟我發火,我早就說過,我對這些事情很不了解,需要你把這中間的原委曲折跟我一一道來,我才能分辨孰對孰錯。倘若余掌門一早就告訴我,令郎為什么會去福州,又怎么會有這些誤會。”
余滄海見王憐花揣著明白裝糊涂,強壓怒火地道“王公子說的是,是我愛子心切,聽到王公子這么說人彥,就忍不住生氣,竟然把王公子不知道這中間的原委曲折忘得干干凈凈。”
王憐花笑道“余掌門知道就好。福州這么多人,令郎到了福州以后,怎么偏偏就遇到林平之了呢”
余滄海道“京城這么多人,王公子當年到了京城,怎么偏偏就遇到王爺了呢”
王憐花見余滄海竟然敢拿自己和賈珂打比方,心中著惱,右腳在地上一點,余滄海頓覺腳下一道氣浪拍來,快如電閃,疾如雷轟,他閃避不及,咚的一聲,向前一傾,摔倒在地,結結實實地給賈珂和王憐花磕了個響頭。站在他身后的那四名弟子還來不及驚訝,便也被那道氣浪撞到,但聽得咚咚咚咚四聲脆響,他們四人就好似下餃子一般,紛紛跪在地上。
王憐花這一下隱蔽之極,賈珂雖然坐在他旁邊,也絲毫沒有察覺,這時見余滄海五人突然跪倒在地,不由吃了一驚,隨即猜到是王憐花做的手腳,強忍笑意,在王憐花的手上輕輕一捏。
王憐花故作驚訝,說道“余掌門怎么突然行此大禮快快請起,咱們武林中人,不必講究這些虛禮。”
余滄海哪會猜不到是王憐花搞的鬼,不自禁又驚又怒,又羞又懼,心想“他的武功好生了得,難怪少林派都服他做武林至尊”
余滄海今日過來拜見王憐花,就是為了向賈珂和王憐花告林平之一狀,讓他們知道林平之不是好東西,不要因為自己滅了福威鏢局怪罪自己,并不是真要他二人為自己主持公道,這時見王憐花武功之厲害,遠遠超乎自己想象,自然不敢得罪王憐花。當即一躍而起,說道“余某剛剛沒有站穩,摔了一跤,讓王爺和公子受驚了。”
王憐花笑道“原來如此,我還奇怪余掌門怎會突然對我們行此大禮。看來余掌門這四位高徒,也是因為沒有站穩,才突然跪在地上的了”
那四名弟子的武功遠不如余滄海,心中害怕更甚,忙道“是啊,是啊,我們也都是沒有站穩,所以跪在地上了。”
王憐花微微一笑,問道“既然余掌門剛剛不是突然對我們行此大禮,那我就接著剛剛的問題問了。余掌門,福州這么多人,令郎到了福州以后,怎么偏偏就遇到林平之了呢”
余滄海這會兒自然不敢拿王憐花的事來反問王憐花,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我不在人彥身邊,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聽和人彥同行的弟子說,那林平之生得眉清目秀,貌美非常,活脫是個明眸皓齒、窈窕婀娜的美麗少女。人彥見到林平之以后,以為他是一個姑娘,就迷上了他。
我也不知林平之是怎么想的,明知人彥把他當成姑娘,對他一見鐘情,竟然不跟人彥解釋,反而裝成姑娘,和人彥親親我我,還說”說到最后,看了王憐花一眼,臉上露出遲疑之色,竟似不敢說下去。
王憐花見他演技如此拙劣,心下好笑,問道“他還說什么余掌門,你怎么不繼續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