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將棺材留給金九齡,自己去了嘉勇王府,但見王府外面車水馬龍,熱鬧非凡,都是聽說賈珂被姬悲情打傷,過來探望賈珂,感謝王憐花為大家除去一害的。
如果衛國還有皇帝,這些人一定還會恭喜王憐花立下此等大功,皇上必有重賞,但如今朝政大權,盡歸賈珂和王憐花之手,便是要封賞王憐花,也是賈珂下旨封賞王憐花,賞賜不過是左手換右手,因此反而沒人向王憐花道喜。
王府的人都認識陸小鳳,知道他是來找賈珂和王憐花的,家丁請他進去,說道“陸爺,我們爺現在正在花廳吃飯,您中午只怕也沒吃飽,過去一起吃點吧。”他們剛用王憐花在給賈珂療傷這一理由回絕了這些過來探望賈珂的人,自然不好讓這些人聽見賈珂和王憐花其實是在吃飯,所以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
陸小鳳見外面兵荒馬亂,這兩個臭小子竟然在家里過得如此安逸,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他跟著家丁來到花廳,就見桌上擺著七八樣精致的菜肴,賈珂和王憐花正坐在桌旁,一邊閑聊,一邊吃飯。見他來了,兩人半點也不驚訝,賈珂向他一笑,說道“你來的比我想象的要早一點。”
陸小鳳也不客氣,坐到桌旁。送他過來的家丁已經從櫥柜中拿出一副碗筷,放在桌上。
陸小鳳見桌上沒酒,奇道“你們兩個今天怎么轉了性情,滴酒不沾了”
賈珂笑道“我身上受傷,這兩天不便喝酒,王公子就陪我一起戒酒了。你要想喝酒,自己要就行了,反正我們家里有什么酒,你又不是不清楚。”
陸小鳳笑道“我看你是知道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軟這個道理,我就算有事情想要問你,嘴里既然喝過你的酒,就未必能問出口了,所以一上來就要請我喝酒。”
賈珂不置可否地一笑,說道“那你喝不喝”
陸小鳳笑了,說道“我當然喝你可知道,我在八年前就有一個愿望,要在你家的酒窖里住上一個月,把酒窖里的美酒喝個精光。”
王憐花笑道“這有何難,你想進酒窖喝酒,隨時都可以進去。我們家別的東西不一定比其他地方多,但論起美酒,便是皇宮也不如我們家種類齊全。”
陸小鳳忽然道“你們家里可有龍膏酒”
賈珂笑道“從前沒有,現在有了。你別誤會,我們可不是中飽私囊,把宮里的藏酒搬到自己家里,不過是西泥國皇帝也收藏龍膏酒,我們離開的時候,拿了幾瓶,帶回京城了。”
陸小鳳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家丁將他平時喜歡喝的酒送了上來,陸小鳳卻不急著喝酒,他舉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這時花廳里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陸小鳳忽然道“搶走姬悲情的腦袋的玉羅剎,真的是玉羅剎嗎”
賈珂大吃一驚,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陸小鳳瞧著賈珂這副難得一見的驚訝模樣,有些得意,說道“玉羅剎是姬悲情的情人,你先前跟我說過,他對姬悲情感情很深。他看見姬悲情死在你們手上,被雷火丹炸的死無全尸,自己拼盡全力,也只來得及搶到姬悲情的半個腦袋,任何一個人有他這樣的遭遇,都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何況玉羅剎還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換作平時,你早就開始擔心玉羅剎會在京城大開殺戒了,可是現在你卻在家里悠悠閑閑地吃飯,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玉羅剎會因為姬悲情的死,遷怒于榮國府,甚至整個京城。”
陸小鳳本來以為自己這番佩佩而談,定會得到賈珂的欽佩和嘆服,沒想到賈珂只是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像是被他打敗了。
倒是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我還以為是那小子假扮玉羅剎的時候露出了什么馬腳,被你識破了,沒想到你只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陸大俠,陸大聰明,難道你不知道玉羅剎已經被我打成重傷,差一點就死在我的手上,能逃出生天,完全是他走運。而且他受的傷十分嚴重,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沒有十天半個月,他別想出來殺人嗎”
陸小鳳臉色一僵,他確實不知道這些事情。
但他很快呵呵一笑,說道“無論如何,我總是猜對了。”
賈珂笑道“是啊,你猜對了,你想要我們給你什么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