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世子聽到這話,自然不敢再說什么,只是無比懷念葉孤城,倘若葉孤城現在也在這里,有他在身邊保駕護航,自己又何必害怕這些蠻不講理的武夫。
又過得片刻,城門忽然從里面打開,城內黑壓壓地站著許多人,兩隊人馬行列整齊,站在兩側,中間站著十幾人。
南王世子抬頭看去,此刻晨光熹微,東方天空雖已現出亮光,但城下有城墻擋光,光線不甚明亮,他看不清楚這些人的模樣,卻已看見自己身邊的人群相聳動,好些人低聲說道“賈珂和王憐花來了”聲音中有一分激動,兩分驚愕,余下的七分卻全是恐懼。
南王世子也是臉色煞白,他雖然是來討伐賈珂的,但他真沒想到這么快就要對上賈珂,一是此事大出意料之外,是事到臨頭,難免害怕,雙腿竟然有些哆嗦。
阿朱伸手在他后背上輕輕一推,低聲道“快過去他們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你出手的。”
南王世子聽到這話,快要哭了,說道“以王憐花的武功,要想對我出手,又怎會讓別人看出來如果他離我有十幾丈遠,我突然暴斃身亡,難道還能把我的死怪罪到他的頭上嗎”
阿朱笑道“啊喲,你把他當成什么了咱們這么多雙眼睛一齊盯著他,他武功再高,也休想瞞過咱們。只不過咱們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同樣也盯著你,咱們這么多人辛辛苦苦陪你來到京城,可容不得你臨陣脫逃。”
南王世子默然無語,轉身向城門走去,群雄紛紛給他讓道,不過十幾丈的距離,他竟好似踏荊棘而行,走的尤為艱難。
到得城下,就見兩排士兵列隊等候,盔甲鮮明,兵刃鋒銳,賈珂和王憐花站在城門的正后方,身后站著文武百官。
南王世子在先帝在世之時,也不過是個世子,何曾有過這等待遇,不由手足無措,步伐慌亂,連走五步,五步都是同手同腳,第六步更是被衣服絆到,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抬起頭時,已是滿臉通紅。
賈珂好似什么也沒有看見,微笑道“世子自己進來就好,身后這些人,還是不要帶進來了。”
人叢中忽然有人怒喝“路本來就是給人走的,這條路別人走得,我們為什么走不得”
又有人陰陽怪氣地道“不是有人說這七天之內,凡是認為自己配得上做皇帝的人,都可以來京城自薦嗎某些人果然是沽名釣譽、假仁假義的偽君子,給自己立牌坊的時候義正言辭,真威脅到自己的皇位了,就把自己說過的話當成放過的屁,臭過就算完了”
還有幾個人大聲嚷嚷“我們偏要跟著進城有本事就往我脖子上砍,眨一下眼睛,我跟你姓”
王憐花忽然一聲冷笑,笑聲雖不響亮,卻好似驚雷一般在眾人耳中炸開。人叢中忽有六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皆是臉色灰敗,口含鮮血,身子搖搖晃晃,像是感到了極大的痛楚。
王憐花右手一招,文武百官中走出一人,錦衣玉飾,俊雅風流,卻是金九齡。
金九齡走到王憐花身旁,王憐花道“金總捕,這六人你可認得”
金九齡道“回王公子右首這個身上一件黃袍,背負一個土黃包袱的人,是小煞神孫三霸。他師父是從前的四大惡人中排行老三的南海鱷神,他徒承師業,這些年來奸淫擄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四個月前,他路過揚州的史家鎮,見鎮上有幾個女子生得貌美,便強占了她們的身子,離開鎮子時,還將鎮上一百來口人全都殺死了。”
賈珂冷笑道“竟有此事。成大人,賀大人,許大人,汪大人,孫三霸欺辱婦女,草菅人命,按律應當如何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