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賈珂將內力收回,王憐花只覺全身都已滲出汗珠,四肢百骸,處處舒服,胸口還是很疼,但不像先前那般喘氣都覺艱難了,身上骨頭似乎都輕了一些。
王憐花心想“這武功若是我的,我哪還用怕受傷。”
賈珂見王憐花看著自己,卻不說話,問道“王兄,你感覺怎么樣了”
王憐花擔心賈珂看出自己的貪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至少賈兄現在把水囊給我,我完全可以自己喝水,不用賈兄辛苦喂我了。”
放下手來,拉住賈珂的衣袖,又是一笑,臉上滿是歡喜之色“我本來以為自己受此重傷,沒法靠別人給我療傷,只能等身上有力氣了,用藥石針灸慢慢給自己醫治,不想賈兄的真氣竟有這等療傷之效,便是這世上最好的傷藥,只怕也不如賈兄將真氣送入體內運行一周天有效。”
賈珂只當沒有聽出王憐花是在暗示自己,繼續用真氣給他療傷,笑道“有效就好。王兄要不要再吃點東西若是不餓,咱們就繼續往前走。”
王憐花見賈珂不理他的暗示,只好再接再厲,蹙起眉頭,說道“多謝賈兄關心,在下一點也不餓,只是胸口疼得厲害,心里也擔憂得厲害。”說到這里,生怕賈珂不問他,究竟在為什么事擔憂一般,長長地嘆了口氣。隔了一會,見賈珂沒有搭腔,于是又嘆了口氣。
賈珂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說道“你是擔心自己受了重傷,沒法動彈,若是前面有機關陷阱,你還需要我保護,只會拖累了我,所以你想要我先用內力幫你療傷,然后咱們再去前面探路,是不是”
王憐花的心思被賈珂點破,居然仍是若無其事,說道“小弟當然知道咱們不過是萍水相逢,賈兄肯在路上照顧小弟,已是仁至義盡,小弟實在不該要求賈兄耗損自己的真氣,為小弟療傷。可是小弟現在不說,之后賈兄受小弟連累,身陷險境,那時再說可就晚了,不是嗎”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王兄說得有理,都是我考慮不周,所以”
王憐花聽到這里,臉上仍然若無其事,眼中卻已露出喜色。
卻聽賈珂道“我還是把王兄留在這里自生自滅,自己去前面探路吧。”
王憐花臉色一僵,但很快笑道“賈兄何必故意拿這種話逗我你若真能如此狠心,又怎會自己早就饑腸轆轆,卻還先喂我吃飯,等我不吃了,再去祭自己的五臟廟”
賈珂忍不住笑了,說道“王兄既然知道我對你很好,為何寧可費盡心思找這么多理由來說服我,卻不肯直接問我呢你直接跟我說你胸口很疼,想要我幫你療傷,難道我會不答應嗎”
或許因為賈珂的目光太過溫柔,王憐花明明最是巧舌如簧,此刻在賈珂的注視之下,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什么。他想要避開賈珂的目光,但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是在心虛,便繼續凝視賈珂雙目,問道“賈兄真的會答應嗎”
賈珂一笑,將牛肉燒餅包好放回懷里,水囊掛回腰間,然后將王憐花橫抱起來,又將油燈放在王憐花懷里。
他一邊握著王憐花的脈門,將內力送入王憐花體內,一邊向東南角的出路走去,說道“我的內力用來給別人治傷的時候,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用。雖然能讓你胸口疼痛減輕,但要讓你傷勢好轉,可以自己走路,可以跟人動武,可不是一時三刻能做到的。”
王憐花聽賈珂這么說,回憶適才的感覺,便知賈珂所言不虛。他剛剛感覺那么好,四肢百骸,突然很有力氣,其實是因為賈珂的真氣留在他的體內,幫他修復受傷經脈,疏通胸口的悶塞。
但是這股真氣在他體內不斷運轉,越來越少,最后散入他的周身百穴,他身上的力氣也就恢復原狀,胸口的悶塞之感因為得了賈珂的真氣疏通,減輕許多,但是疼痛猶在,自己的內傷確實好了一點,但也只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