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姑娘盈盈一笑,說道“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家父可沒有姑娘這么好的學問。家姐出生的時候,家父新得了一塊美玉,就給家姐取名玉香。過了幾年,在下出生了,當時家父正和朋友欣賞那塊美玉,聽說這個消息,心里一激動,就將那塊美玉摔到地上,碎成幾塊。家父因為傷心自己那塊美玉就這么沒了,所以給在下取名玉飛,意思是說,好好一塊美玉就這樣飛走了。”
那紫衣姑娘抿嘴笑道“公子說話真是風趣。”
王憐花笑道“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那紫衣姑娘曼聲道“我昔東海上,勞山餐紫霞,親見安期公,食棗大如瓜,中年謁漢主,不愜還歸家,朱顏謝春暉,白發見生涯,所期就金液,飛步登云車,愿隨夫子天壇上,閑與仙人掃落花。”
她低下了頭,臉上滿是羞澀之意,輕輕道“我叫袁紫霞。”
王憐花臉上露出恍然之色,說道“姑娘家里一定和華山派淵源極深。”
袁紫霞看著王憐花,臉上露出好奇之色,笑道“公子何出此言”
王憐花一笑,說道“姑娘的芳名難道不是照著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取得嗎”
袁紫霞抿嘴笑道“公子說話真是風趣。只不過家父并不是武林人士,他老人家大概和我一樣,都不知道華山派有門武功叫作紫霞神功。家父只是喜歡詩書,尤其喜歡李白,所以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她端起酒杯,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幾分調皮,笑道“公子知道,家父最喜歡李白什么嗎”
王憐花笑道“一定是李白這輩子娶過四個老婆。”
袁紫霞咯咯嬌笑,說道“公子說話真是有趣,不過公子可猜錯了。家父最喜歡李白嗜酒如命,尤其是那句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最得家父的心。家父這輩子最喜歡美酒,我呢,也喜歡喝上幾杯,我猜公子一定也喜歡喝酒,否則怎會來這風云酒樓。公子要不要陪我喝幾杯”
王憐花笑道“只喝幾杯”
袁紫霞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看我像不像是能喝酒的人”
袁紫霞的酒量其實一點也不差,只是她平時和男人一起喝酒,拼酒的時候,對方當然不好意思跟她太過計較,劃拳的時候,對方當然也不好意思跟她太過認真,所以她永遠不會是最先醉倒的人。
可惜王憐花并不像那些男人一樣有風度,他非但不會在酒桌上讓著袁紫霞,反而變著法子給袁紫霞灌酒。
袁紫霞很快就醉倒了。第二天早上,她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旁邊就是床,王憐花躺在上面睡得正香。
袁紫霞又閉上眼睛,睡了一會,睜開眼時,見王憐花仍然在床上睡覺,終于發出幾聲輕哼,聲音從鼻腔中發出,顯得格外慵懶。
王憐花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很快看見躺在地上的袁紫霞,有些驚訝地道“你怎么躺在地上”
袁紫霞也在看王憐花,說道“我還想問你,我怎么躺在地上呢。我記得我上一刻還坐在酒樓里喝酒,怎么突然就到這里來了。”說到最后,臉上微微紅了。
王憐花道“這件事我倒記得。昨天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我把你送回客棧,我問你,你住在哪間客房,你閉著眼睛不說話,我就把你帶回我的房間了。我記得我明明把你放到了床上,誰想你居然自己跑到地上睡覺去了。”
袁紫霞輕輕地咬著嘴唇,說道“人家的腦袋都疼得要裂開了,你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