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說話之間,松樹后兩個修長的人影走了出來。左冷禪雖不認識岳鳴珂,但王憐花他是認得的,不禁暗恨王憐花過河拆橋,在船上說好與他們聯手對付快活島主,轉頭就用毒藥算計自己,但臉上不動聲色,說道“方兄,恭喜你拿下這惡賊,左冷禪技不如你,今后自當盡心竭力,為你效犬馬之勞。”
王憐花微微笑道“左掌門你前倨而后恭,如今還要為在下效犬馬之勞,你雖然說得誠懇,在下卻擔當不起。”
左冷禪心中更恨,臉上仍然不動聲色,說道“方兄,左某從前對你有許多失禮之處,現在便跟你賠不是。但你也清楚快活島主居心叵測,快活島上危機重重,如今你勢單力薄,身邊只有這位朋友作伴,有左某相助,你必如虎添翼。咱們何不暫且摒棄前嫌,先聯手找出快活島主,再來討論左某從前對你的不恭呢
左某這一番話句句出自真心,你若不信,左某愿意當面發下毒誓,說今后一定盡心竭力,為你效犬馬之勞,但盼方兄能夠仔細想想左某這一番話,莫要因為一時沖動,做下于己不利的事情,到時后悔可就晚了。”
岳鳴珂淡淡一笑,說道“左掌門,曲長老武功本就不如你,你二人明刀明槍地交戰,他也不會是你對手,你偏要在你們說話的時候偷襲于他。如此卑鄙行徑,你口中的邪魔外道也不屑去做,你卻做的輕車熟路,顯然從前不知做過多少回了。我們既已見識過你的手段,又怎敢相信你的話,將你留在身邊,那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說罷,撿起左冷禪遺落在地上的佩劍,劍尖一點,刺入左冷禪胸口。左冷禪睜目瞪視,臉上猶有難以置信之色,但是劍傷處鮮血噴涌而出,轉眼間便不省人事。
曲洋默不作聲地在旁邊看著,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此時見左冷禪橫尸在地,下一個似乎就要輪到自己,倒也不覺驚慌,只是想到臨終之前,未能撫琴與劉正風合奏一曲笑傲江湖,不免可惜。
岳鳴珂將左冷禪的佩劍扔到地上,從懷中取出一只瓷瓶,拔出瓶塞,遞到曲洋面前。曲洋頓覺一股奇臭無比的氣息沖入鼻腔,頭暈腦脹,幾乎就要吐了出來。他沒想到自己死到臨頭,竟然還要受此折磨,一時倒羨慕起左冷禪死得如此痛快,但因氣息紊亂,反而又多吸了兩口臭氣,待要屏住呼吸,岳鳴珂卻已扣上瓶塞,將瓷瓶收了回去。
曲洋這時也已感到四肢之間的無力之感漸漸消失,他中招之前,已經中了左冷禪一掌,好在左冷禪當時對他尚有拉攏之意,旨在將他制服,迫得他不得不聽自己說話,并沒打算傷他,因此只是將寒冰真氣注入他的體內,使他全身凍僵,這會兒那股寒冰真氣漸漸消散,他的身體漸漸溫暖,手足漸漸也能活動了。
曲洋站起身來,說道“真沒想到快活島上也有人會挺身救人,兩位小兄弟英風俠骨,當真難得。不知與日月教可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