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本來以為岳鳴珂要取走左冷禪的內臟,所以才要在左冷禪咽氣之前動手,這時聽說岳鳴珂要取走的東西是內力,不由一怔。
卻見岳鳴珂將外袍脫了下來,撕下一塊內襯,平放在一塊石頭上,又從懷中取出一只錫瓶,扭開瓶塞,將瓶中的淡黃色液體澆在白布上。白布被這淡黃色液體打濕,漸漸現出無數行密密麻麻的文字。
岳鳴珂將這塊白布拿了起來,遞給王憐花,輕聲道“這是北冥神功,可將世人內力引為己用。只是這門武功霸道得很,若要修煉這門武功,身上就不能再有別的門派的內力。我修煉的武功也很不錯,就沒有修煉北冥神功。你若喜歡,我就把它送給你,只要你化去身上的內力,立刻便能將左冷禪的內力化為己有。”
王憐花吃了一驚,微笑道“聽你的描述,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任我行的吸星。”
岳鳴珂一笑,說道“任我行的吸星弊病極多,后患無窮,而且也沒法將別人的內力,完完全全地轉化為自己的內力,在轉化的過程中總要損耗大量真氣,那等旁門左道的武功,豈能與北冥神功相比你看過北冥神功的心法以后,就知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王憐花點了點頭,低頭看起白布上所載的心法。
他初時還能分心琢磨這門武功若是真如岳鳴珂說的這般厲害,岳鳴珂怎會如此輕易地將這門武功送給自己,他真的如此相信自己亦或這門武功其實也是弊病極多,后患無窮,自己若是修煉這門武功,武功雖能突飛猛進,日后卻少不得因為這門武功的弊病而受岳鳴珂所制。
但是看了幾行,便知這門武功當真是門不世出的奇功,博大深奧,精妙難言,母親傳授自己的武功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厲害武功,可是與這門武功相比,立刻變成了一文不值的魚眼珠。
他再也無暇去想岳鳴珂的用意,全神貫注地閱讀白布上的文字,直到把整篇心法都讀完了,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來,抬頭看向岳鳴珂,問道“你真要把這門武功給我”
岳鳴珂一笑,說道“我都已見識過你聽曲洋說了一遍琴譜,就將曲子一拍不漏地吹奏出來的本事,若非真心實意地要將這門武功送給你,何必把它拿出來給你就算我現在把這塊白布收回去,你也已經將上面所載的心法倒背如流了吧。”
王憐花得意一笑,說道“不錯,這上面每一個字,我都已經銘記于心,你現在把這塊白布收回去,確已遲了。”頓了一頓,又道“倘若這門武功流傳出去,勢必會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不知會有多少人為了爭奪這門武功而拼得你死我活。
若是別人知道這門武功在你手上,那些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也都會心甘情愿地奉上黃金萬兩,珠寶無數,為你鞍前馬后,只求你將這門武功的心法借給他們看上一看。這門武功如此厲害,你輕輕易易就把它給我,難道不心疼嗎”
岳鳴珂一笑,說道“這門武功能將別人的內力引為己用,若是流傳出去,江湖上到處都是吸別人內力的魔頭,不出幾年,世上就沒幾個人會武功了。倘若有人為了得到這門武功,為我鞍前馬后,當牛做馬,那么等我把這門武功教給他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勢必就是將我的內力吸得干干凈凈,然后將他從前在我這里受的委屈,加倍奉還給我。
我將這門武功視作無價珍寶,拿在手里待價而沽,雖能痛快一時,但很快就會為自己引來無窮無盡的禍患,豈不才真的成了呆子
把這門武功給你,也不是沒有風險,但我相信你勝過相信別人。何況這座島上兇險無比,賓客中不乏武功比咱們厲害的人,更不用說那位神秘莫測的島主了。咱們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武功提高一分,活下來的希望也就多上一分。我相信你,也愿意將自己的性命交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