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拍拍胸膛,他懷里裝著七八十個瓶瓶罐罐,若非天氣太冷,他穿的著實厚實,只怕一眼就讓人看出他的奇怪來。此時抬手一拍,手隔著衣服打在瓷瓶上,手指不由一痛,但他的心情卻很好,不僅很好,還很堅定,他堅定的想,以后果然還是要做好人,當好人才有好報。
賈珂想著“悲酥清風”是西泥國的獨門毒藥,他們手里必然有解藥,童姥對付李秋水的時候,這毒藥自然派不上什么用場,便沒把這贓物上交,只是拿了幾瓶解藥出來,交給余婆婆,說這上面寫著“悲酥清風,聞之即解”這八字,自己不知道悲酥清風是什么毒藥,但既然解藥放在一品堂里,只怕到時候李秋水的手下可能會用,請他們注意提防。
余婆婆跟隨童姥多年,只比童姥小了三十歲,她是聽說過這毒藥的名字的,只是一時沒記起這件事。此刻看到解藥,才想起這毒藥的兇險來,在心里記下這
事,想著這幾天要多搞幾瓶解藥來,又向賈珂道謝一聲,將解藥接過去,然后和他說起明天離開興州城的計劃來。
這么多人,還要加上一個不能動彈的丁春秋和他那一個同樣不能動彈的徒弟,離開興州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么大家分頭行動,等到了一個地方再碰面。
要么既然這么多人,索性就更轟動、更光明正大的離開。
童姥選擇了第二種。
這世上有兩件事,參與的人哪怕再多,再雜,卻絕不會惹人懷疑。
一件是喪事,一件是喜事。
童姥安排的就是一場喜事。
興州城的富商李大發的女兒李霞要嫁給自己在衛國的表哥。
李大發是童姥的人,他也確實有一個女兒李霞,他甚至為了童姥,甘愿犧牲女兒的名譽。
為什么李大發這么有錢,他的女兒會匆匆嫁人
因為他的女兒和家里的馬夫偷情,前一天還險些和馬夫私奔了,李大發迫于無奈,只好把她綁上花轎,把她匆匆嫁去衛國。
賈珂道“這樣也許可以很順利的出城,但是一行這么多人,又是富商的女兒出嫁,只怕路上會遇到不少劫匪,或者遇到扮成劫匪的人,借著打劫的名義,看看轎子里都有誰。”
余婆婆道“你擔心的很有道理,童姥她老人家也早想到此節,因此咱們一伙人是嫁姑娘的,另一伙人卻是劫匪。”
賈珂怔了一怔,然后笑起來。
如果是劫匪,當然有理由一直緊緊跟在花轎后面。
如果是劫匪,在其他劫匪來打劫花轎的時候,也無需隱瞞武功,直接可以大大方方的黑吃黑。
賈珂道“這真是個天才的主意但是,李大發也許對童姥很忠心耿耿,可李霞呢”
余婆婆道“李霞不在興州城。”
賈珂道“明天出嫁的不會是李霞”
余婆婆點點頭,說道“是咱們的人,她是姥姥最信任的弟子,也是武功最高的弟子。現在她就叫李霞,就在李大發的家里住著。”
賈珂點了點頭,又道“那我是哪邊的”
余婆婆道“你當然是新娘這邊的,畢竟沒有劫匪出來劫道還會帶著你這樣小的孩子一起劫道吧。明天咱們出城,你就躲在新娘
的嫁妝箱子里面。畢竟現在城里還有很多人在找你呢。只是你躺在箱子里,千萬別動,在出城之前,一定不要自己挪動位置。”
一個人躲在嫁妝箱子里,箱子放在馬車上,被別人運出城去,這幾乎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