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賈珂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童姥需要他帶著丁春秋去向衛國皇帝證明自己的清白,阻止衛國和西泥國聯手對付自己,賈珂也需要盡快離開這危機四伏,不知有多少人在尋找自己的興州城。
新娘的花轎可能被人偷看,嫁妝箱子貼上封條后,就不會被人隨便打開。所以躲在嫁妝箱子里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賈珂頭一回恨自己年紀怎么這么小,如果他現在已經十六歲,那他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么多,因為十六歲的少年再加上一點東西,就可以扮成任何一個出城的男人,但是一個孩子卻不可以,因為出城的孩子并不多。
賈珂看著余婆婆,像最精明的商人在挑選幾個供貨商的產品,比較他們的產品的優劣。
終于,賈珂笑道“好。”
他說完這個“好”字時,背上已經流下汗來,也許只是因為屋里炭火燒的太旺,太暖和了。
他離開飯桌,回到自己的房間,打算好好的睡一覺。
養足精神,隨時準備面對任何突發事件,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賈珂推開門,忽然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來,他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發現原來是他買的那兩個人像冰雕融化了。
他回來的時候,滿心都是葉二娘的事,就把那盛著冰雕的籃子隨手放在桌上,現在冰雕已經化成冰水,滴滴答答的順著籃子的縫隙流出來,流在桌上,地上。
但是籃子里還有很小的兩塊冰晶,拇指蓋大小,居然還沒完全融化,賈珂拿起來,將那兩塊冰晶拼在一起,發現有點像一顆小小的心臟。
賈珂看著這顆小小的心臟,看著它在自己手中融化的無影無蹤,怔了半晌,他忽然發現自己還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殷離看著賈珂,他看起來渾身狼狽,明明手指已經凍的發青,但是頭發卻濕了,被汗打濕的,臉頰上也泛起了一種奇異的紅暈,就好像他
剛剛經過了很劇烈的活動一樣。
殷離道“這是什么”
賈珂道“信。”
殷離道“我當然知道這是信,但是你為什么會在這時候寫信”
賈珂道“因為我不確定明天以后,我能不能活下去。”
殷離怔了怔,擔憂道“要不然你別走了吧,等此間事了,只要咱們大伙還活著,我去求姥姥親自送你回去。”
賈珂道“我必須得回去,如果我不回去,不把真相告訴皇上,那我們都會死。”
殷離沉默半晌,接過他的信,道“你這封信是給誰的榮國府的嗎”
賈珂道“不是。興州城有一家叫王森記的當鋪,等到一天后,無論發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去一趟,找那家店的掌柜的,然后跟他說一些話,這些話你一定要牢牢記得,一個字也不能錯。”
殷離道“好,你說。”
賈珂道“那家當鋪的柜臺上會放著三個金鐲子,一個是嬰兒手腕大小,一個是歲小孩的手腕大小,一個成人的手腕大小。你指著那個成人手腕大小的金鐲子問他我有一個一樣大的綠寶石鐲子,能賣多少錢他說賣不了多少錢,只能六兩黃金,六兩白銀。你就說太貴了,一兩黃金,一兩白銀,你買不買
他便知道你是誰了,就會領你去一間接待客人的暗室,到了那里,你把信交給他,告訴他,這封信是一個吃過撥霞供的人寫給他家少爺的,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安全的方式送到他家少爺手上。“
殷離默默記在心中,賈珂又重復了一遍,確定她記住后,又和殷離演戲一遍,確定無誤,才放下心來。
殷離道“我把信給他以后,他若再說什么怎么辦比如問我是誰,住在哪里,誰讓我來送信的這樣的話。”